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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爱情(72)

“疼。”闻岁拧着眉心想了一会儿,“主要是你这种谁都懒得理的,还能跟他聊一路,就很奇怪。”

“按你的逻辑,该我暗恋他。”江暗散漫地扫了他一眼,才回道:“聊你。”

闻岁瞬间警惕,目光落在前面的背影上:“他是不是又卖我,他的话你别信,具有极大夸张成分。”

光是脑补,就知道季小屿又把那些梦到哥哥的场景翻来覆去说了个遍。

真烦,这种小事情有什么可提的,他不想让江暗知道自己老梦到人,显得好像多想他似的。

江暗低头笑着说:“他夸你干什么都厉害,高中特别风云。”

“他……这没有夸大其词,那确实是,儿子还算孝顺。”闻岁卡顿了一下,瞬间收回八十米大刀,身心愉悦。

心情一好,走路就飘。

稍微不注意,闻岁脚一滑差点连人带头从楼梯上滚下去,连着滑了好几步阶梯。

江暗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旁边拽,才堪堪稳住:“你走路不看路的?”

闻岁脚踝被石梯边撞了一下,脸煞白了一瞬,低声说:“又没下雨,我哪儿知道这么滑。”

“别动,我看看伤了没。”江暗半蹲下去,手指捏着细细的脚踝小心动了动,没伤着骨头,但看起来有点肿,被撞到的那一块地方泛起了一大片的红。

他叹了口气,重新站起来架着人的胳膊往自己身上揽:“我背你下去。”

闻岁勉强活动了一下脚腕,有点刺痛,但还能走。

他尝试着走了两步,扯出个牵强的笑:“别了吧,这么窄的路,到时候我们俩得一起滚下去。”

“听话。”江暗在这种时候相当强势,不等他拒绝,直接拉着他的手臂往脖颈上一缠,弯腰就把人背了起来。

季小屿听到动静回头,震惊道:“摔了?你们俩这样很危险啊。要不我背……算了,我背不动。”

他这个小身板,相当有自知之明。

“让他这么一瘸一拐下山更危险。”江暗抿着唇,脚步走得很慢很稳,“小屿,你走后面,看不见路容易撞着你。”

“诶,行,可真够操心的。”季小屿颤颤兢兢让出条道,让两人先过去。

闻岁掐着指尖,脑袋垂在宽阔的肩膀上,嘟嘟囔囔:“我好像老给你招事儿。”

“我是你哥。”江暗盯着前面的楼梯,淡淡出声,对于这种状况稀疏平常。

闻岁哦了一声,脑袋垂得更低了,平日里嚣张全无:“下次一定注意,你别骂我。”

“是不是又掐自己了?”江暗没理会他的话,随口问了一句。

闻岁瞥了一眼自己有些泛红的拇指,抿了下唇:“你怎么知道。”

“每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就掐自己,这毛病还是没改。”江暗两手抓在他的大腿上,往上掂了掂,“下次别掐了,看着怪心疼。”

有个哥哥可真好啊,这点细节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记得清楚。

闻岁勾着他的脖颈,稳稳当当被人背着,心里无端的想。

小时候也是这样,每回两人偷跑出去玩受了伤,也是江暗这样把他背回家。次数多了,简单的伤他哥自己都能上手处理,包扎涂药,相当娴熟。

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一起出去,划着碰着的那个伤员总是自己,像是中了邪似的。

初三的那段时间,那会儿班里流行看手相算命,同学们挨个把自己研究了个遍。

闻岁手上的那条生命线就是曲曲折折的,说是一看就是小难不断,但大难不死。

他出生时候是早产,体重轻,营养跟不上,在保温箱里住了一个多月才脱离生命危险,于是父母给他起了“岁”这个名字,寓意岁岁平安。

闻岁品了品,再按照自己的过往磕磕碰碰的经验,觉得说得还挺准。

当时有个神神叨叨自诩很有造诣的同学抓着江暗的手说:“江暗的这个手相,事业和生命线都相当丝滑,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但中间这条姻缘线断开了一截,可能情路很是坎坷。”

闻岁在旁边听着没当回事,又多嘴问了一句:“断了会怎样?”

“轻则分开几年,重则孤独终老,一个字,惨。”那个同学痛心疾首地惋惜,“财富和爱情不能兼得,果然人无完人。”

闻岁听着快气死了,差点当场跟人干上一架,张口胡说还带这么诅咒一清纯初中生,实在是过分。

他一边骂人乌鸦嘴,一边随手抽了根红笔拔开笔盖,按住江暗的手,画了一条线把那条断掉的缺口补了个完整。

白皙的手掌心上,突兀地多了一条红线。

“你看,你的姻缘好着呢,这不就连上了,别听他瞎扯。”闻岁转着红笔,洋洋得意看着江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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