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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爱情(56)

“没有那么巧的事,我没去保送,是因为不确定你要考到哪里,就没要名额,决定参加高考。”

江暗出声解释,“我觉得你应该能拿状元,所以控了分,刻意考低了一点。在报道上看到你选的学校,才跟着去了京大。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一样的宿舍,不是凑巧。”

这个世上最温柔的巧合,不过是你想见的那个人,刚好也在想念你。

江暗一口气说完,信息量太大,一时之间车厢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连带着师傅都降下了速度,双手慢吞吞转着方向盘,支着耳朵偷听后排的对话。

闻岁回过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哑口无言。

所以他哥从头到尾,都是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毕业跟自己汇合。

他觉得心脏突然发麻,各种情绪又酸又涩的堵在胸口,却不知道从何理清。

就好像在沙漠里长途跋涉了很久很久,荒无人烟,口干舌燥,终于在另一头看见了那个人,已经早早的站在终点等他。

闻岁眨了眨眼,飞快地把眼底的那点湿意压回去,低声骂道:“就是说你不仅拿了竞赛金奖,连高考本来也能考赢我,你就成天变着法子羞辱我是吧。”

江暗正准备说你这脑回路能不能正常点,抬眸看见他控制不住通红的眼睛,瞬间都明白了。

小朋友就是从来都不爱矫情,但心脏比谁都软,情绪根本掩藏不住。

他没有戳穿,只是抬手在他眼尾很轻地擦了一下:“不管过程,结果你赢了。”

闻岁轻嗤:“也是,反正高考只有一次,你就是手下败将。”

江暗垂着眼皮,耐着性子承认:“我是。”

“等等等等,我录个音,你再说一次。”闻岁滑开手机,放到他下巴跟前,“说。”

煽情不过五秒,江暗面无表情对着屏幕说:“江暗是闻岁的手下败将。”

“行,等我葬礼上,我拿这个当背景乐循环播放,贼有排面儿。”闻岁心满意足收好录音,往车座后一靠,懒洋洋的。

他听到江暗回敬说:“那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录一个,我葬礼上用。”

闻岁眼底带上一点恶作剧的笑意,拿过他的手机,点开录音,字正腔圆重复:“江暗是闻岁的手下败将。”

说完保存,把手机扔回他的手上,语气嚣张:“录好了,随便用,不用等葬礼,当起床铃也行。”

“你真是……”江暗小心保存录音,做了备份,又补上一句,“被惯的。”

车停在三中门口,司机听完双人相声,笑得差点没合拢嘴,贴心抹了个零。

下车前往小面店,正是晚上吃宵夜的时间,狭小的店铺被挤得满满当当,等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跟别人拼了个桌。

红汤翻滚,辣子扑香,闻岁压根顾不上说话,筷子一拆,大快朵颐。

好不容易缓解了那口馋,才嘟囔说:“我吃完就先回家,你也别瞎晃悠。”

江暗慢条斯理地挑着面前的清汤面,嗯了一声:“我弄好表格就去酒店,你明天没事可以来找我。”

“行,我早上七点去骚扰你。”闻岁嘴上得理不饶人,吃面的速度倒是半点没降。

没过一会儿,连汤带面就见了底,两个干干净净的空碗。

两人在面店门口分完行李,随口聊了几句分道扬镳。

江暗站在原地没动,摸出手机就近搜索,找到一个最近的小网吧,跟着导航歪七扭八的绕进了小巷。

闻岁刚走到街口准备打车,看着人的去向鬼鬼祟祟,箱子轻松一转,又悄悄摸摸跟了过去。

也不是头一回跟踪,他还稍微有了点经验,滚轮在地上会发出响声,只能被迫半拎着。

随着巷子越走越深,闻岁眼睛眯了起来,满心狐疑。

这昏暗的灯光,这崎岖的小路,还有两旁若有似无投射过来玫红色的灯光,一切的景象都相当眼熟。

操,拐弯抹角跟他说了好半天怎么不听劝,六万还不够花,难不成您才是包养人的金主?

江暗脚步停住,摸出手机反复确认,头顶上闪烁着灯招牌彰显着两个大字:夜色。

没有找错,只是这网吧藏得还挺深,装修得跟个夜总会似的。

闻岁看着他停顿那几秒钟,嘴里骂骂咧咧:赶紧走赶紧走,在这儿站着当人家活招牌呢。

就这么会功夫,就见着几个叼着烟的男生勾肩搭背从楼梯口走了上去,看上去像是熟客。

他心想着这梦到底怎么回事,都千方百计阻挠了老半天,还是改变不了。

他哥就跟头倔驴似的,十个磨都拉不回,头也不回地上了窄楼梯,消失在了视线里。

闻岁气得牙根痒痒,手指捏着行李箱的拉杆,恨不得当场人赃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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