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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爱情(47)

只是突然带着叠字,稍微说个软话,江暗就瞬间心软。

两人收拾好东西,大半夜的从别墅的后门溜了出去,打车前往江边。

八月中的天气很是燥热,闻岁随性把衣服一脱扔进口袋,就迫不及待跳进了水里。

江暗怕他出事,跟着下水,时时刻刻紧跟着人,寸步不离。

两人在江里游了一会儿,闻岁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着说:“哥,要不比一比,谁先游到对岸。今天我生日,你让我三秒钟。”

江暗被那个笑恍了一瞬:“行,五秒也行。”

说话间,闻岁就飞快游了出去,卯足了劲儿像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江暗在心里掐着时间,到第五秒的时候,紧跟着追了上去。

河对岸是万家灯火,两个少年游得飞快,快抵达对岸的时候,江暗的脚突然抽筋,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下沉。

闻岁刚好回过头看他,敏锐地发现不对劲,赶紧游了回来带着人往岸上拖。

靠近岸边的地方停靠着一艘很大的客船,两个小少年挣扎之间,闻岁的额头撞到了船舱的一角,有血混着江水蔓延开,四肢瞬间没了力气。

江暗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猛然放松,他咬着牙抱住闻岁的腰,喘着粗气用力把人抛上岸。

再回到岸边的时候,闻岁因为呛水太多,双眼紧闭,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江暗嘴唇抖得厉害,趴在他身边,手指捏着他毫无血色的唇,一下一下给他做人工呼吸。

时间像是被拉得很长,或许是几秒钟,或许是一分钟,江暗不知道,也不敢去算。

只是在那片空白时间里,他心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几乎把自己吞噬,他可能要失去闻岁了。

他在心里跟神明祈祷,只要闻岁醒过来,怎样都可以。

慈悲的神明大概听到祈愿,就在那一刻,闻岁缓慢地睁开了眼。

他看起来皮肤苍白,额头上的伤口还沾染着胡乱的血迹,仰着头虚弱地笑了一下:“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江暗这才感觉停滞的心脏开始复苏,跳动。

他半跪在地上,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控制不住地低头碰了他的唇角:“岁岁,哥快被你吓死了。”

短暂的触碰,两个人同时僵了一瞬,谁都没有动。

好一会儿的静默,闻岁才张了张唇,眼神迷茫说:“你……”

“人工呼吸,怕你喘不上气。”十六岁的少年情窦初开,仓皇找补,贴着他的唇又往里渡过去一口气。

“哥,谢谢你。”闻岁嘴唇张合,“虽然差点挂了,但我今天很开心。”

江暗嗯了一声,垂着眼睫把人放开,转过头大口喘气,心跳快得几乎压制不住。

等到换回衣服,江暗带人去医院清理完伤口出来,整个人仍然是恍惚。

他把闻岁小心带回家安抚入睡后,又独自出门买了包烟。

头一回抽烟,很不娴熟,因为第一口吸得过猛,整个人都被呛得咳嗽,连带喉咙也是一片灼烧。

江暗坐在街角的小花园里,就这么生涩的一口一口,试图把心里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压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闻岁的。

也许是每次闻岁叫哥的时候,瞳孔盛满了自己的专注表情。

也许是每一次别人说闲话,闻岁都直截了当护着人的瞬间。

也许是无数次想爸爸的晚上,那双手不经意缠过来的一刻。

或许更早,在那个飘满桂花香的院子,嘴里被塞进的那一颗糖。

十六岁的少年,尚且稚嫩,但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闻岁把自己当哥哥,那就只能是哥哥。

那个下意识的吻,也只能用蹩脚的理由去覆盖掩饰,一切才能和从前一样。

少年心动,只是心里的一场盛大烟火。从绽放到绚烂,不知所起,无人可叹。

江暗回过神来,手指被啤酒杯浸润得一片潮湿。

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游戏,正在挨着碰酒。

汪奇粤勾着闻岁的脖颈:“朋友,我是真的很欣赏你,说老实话,大概家里穷,仇富,我挺看不上那种家财万贯的富家少爷。嗝,但你不一样,你!耿直!坦荡!帅气!”

“你!小汪汪!可爱!像哈士奇!”闻岁凑过去,学着对方的语气,大方夸奖。

秦思扬从隔壁桌探出个脑袋,相当没有AC数,不要命地问:“你怎么评价我?”

闻岁瞥了他一眼,思考了几秒钟,下嘴残忍:“弱智脑残小学鸡。”

犀利得秦思扬当场自闭,闷头往嘴里塞了一大颗香菜丸子。

旁边有同学凑过来,领着评语:“我呢我呢?”

“你……”闻岁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抱歉同学,你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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