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磨蹭蹭点开图片，上面的题型倒是恰好都是今天讲完却自己不太拿手的类型，邪门。
江暗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着闻岁顶着一张气鼓鼓的脸，盘腿坐在床上。
看着他生气的表情，莫名有些想笑。
他今天听了闻岁的讲课，思路确实清晰，但是缺乏实战经验，在案例方面还有些欠缺。本想着帮忙私下补补课，没想到直接把人惹毛了。
“谁气你了？”江暗垂眸看他，压着笑意明知故问。
闻岁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没谁。”
江暗扫了一眼乱糟糟的桌面，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专业书：“不写作业？”
“不想写，累了，你帮我写吧。”闻岁抱着枕头，胡乱捏着，一脸无赖。
江暗沉吟了几秒，按小朋友的聪明程度，确实没必要，把自己发过去的题做了就行。
他拎着那瓶云南白药，在他面前蹲下，低声说：“可以，我帮你写。”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居然还真应了，闻岁心说果然弟弟跟老板还是不一样，这个区别待遇让他相当满意。
他上下扫扫蹲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确定道：“真的？还有这种好事？”
江暗嗯了一声，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出声：“那哥哥帮你写作业，有什么奖励？”
“奖励………”闻岁被他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恍惚，脑子有点转不太动，“你想要什么奖励。”
“帮我暖床，跟昨天一样。”
“……上瘾了是吧，你还挺会使唤人。”
江暗弯着唇角，蛊惑道：“你就说行不行，今天四科的作业，我都帮你做。”
这个提议实在是足够诱惑，闻岁很是心动：“好吧，那你认真做，我就单纯的帮你暖一下床。”
“那什么叫不单纯的？”
“就是帮你暖热了你就自己睡！懂不懂。”
“嗯，挤着我也怕你睡不好。”
“也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反正分开睡。”
闻岁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索性不说话了，只是心里有些堵。
江暗仍然半跪在地上，手指捏上他的脚踝揉了揉：“今天风风火火走了一天，好像又肿了一点。”
闻岁垂眸，看着落在自己脚上的那只手，无端想到上次飞机上的场景，脚踝贴着他的大腿，蹭来蹭去，很是暧昧。
他曲着腿想要抽回来，修长的手指却突然用力固定，伴随着一声：“别动。”
“我……我自己可以。”闻岁脸颊有些泛红，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整个人燥得慌。
江暗顿住，微微挑眉：“之前不是还往我腿上放，现在捏着脚也不行？”
闻岁欲言又止：“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可能也不怪季小屿老是乱想，朝夕相处的时候，自己跟江暗的亲密举动实在是多得过分。
从小长大的习惯养成，好像到任何程度都不会觉得奇怪，现在不一样，江暗迟早会跟别人在一起的。
再这样下去，要是人家谈了恋爱自己还在中间搅和，那就真的是绿茶了。
闻岁心想，他们都不再是小孩子，可能有些时候确实需要保持一点距离。
之前是自己不懂分寸，现在虽然有些艰难，但是也需要慢慢去习惯调整。
江暗没理他，捏着他的脚踝没放，小心翼翼地侧了一点，喷了两下药，又低头很轻地吹了吹。
闻岁盯着他的动作，心绪混乱：“好、好了吧。”
“差不多了，还疼不疼？”
“不是很疼，我没那么娇气。”
江暗轻笑了一声，把他的脚放回拖鞋里，嘱咐说：“晾一下再上床，我去帮某人写作业。”
闻岁点了点头，抿紧了唇，看着他从地上站起来，坐过去打开电脑，顺手戴上那副无框。
他踩着拖鞋从床上起来，慢吞吞挪了个地方，感觉兴致央央。
于是躺到了对面床上掀开那床红被子躺进去，半撑着脑袋，又点开微信。
[不接了]：你怎么打完上一局人就没了？
[勿扰]：跟我哥说了几句话，不打了，累了
[不接了]：你睡这么早？才十点不到，太养生了吧
[勿扰]：没睡，帮人暖被窝来着
[不接了]：…………不必告诉我这么多细节，真的
[勿扰]：………我真是跟你没法聊天
[勿扰]：你哪天有空，出来陪我吃个饭聊一聊，我要憋死了
[不接了]：周末有漫展，你来吗？
[不接了]：不是，你哥天天陪你还不够，你还要我？
[勿扰]：别问，地址发我
-
连着好几天的时间，闻岁都在学着刻意跟江暗保持距离，晚上不再一起睡觉，吃饭也是各夹各的，只是已经养成习惯，再往后退一步，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