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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战败后多了个孩子(89)

这识海实在诡异,一旦进来竟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出去,看识海的宽广程度,若是对方全盛时期他进到此处,未必能安然无虞地脱身,只不过现在对方虚弱至此,破开这识海易如反掌。

只是这么一来,人恐怕也就神魂俱灭了。

褚峻虽是来逮人的,可并不想要了对方的性命,不管怎样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他更像问清其中缘由。

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路过这堵断墙,上面的青苔比前两次有些枯黄,但形状还是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向怀里抱着的小灵识。

有娘亲抱着,还有用灵力捏的甜甜的小馒头啃着,宁修这会儿小脸十分红润,见白白低头看自己,抱着啃了一小半的馒头冲他笑,“啊~”

好吃~

褚峻顿了顿,问道:“你可知你爹的灵识在何处?”

“啊~啊~”只听懂“爹”这个字的宁修兴奋得蹬了蹬腿。

爹爹~糊糊~

周围的灵力越发稀薄,气息干燥又灼热,不用探查褚峻也知道此人性命危在旦夕。

断墙后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呼吸声。

褚峻抱着宁修绕过断墙,下一瞬便抬手捂住了宁修的眼睛。

察觉到爹爹的气息,宁修本来兴高采烈要爹爹,结果眼前突然一黑,登时便不乐意了,在褚峻的怀里动来动去,“啊~”

我要看爹爹~

并非是褚峻不想给他看,而是他爹现在看上去着实太血腥。

几次交手,此人都是警惕谨慎地裹着黑雾,这次在对方的识海中,褚峻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倚靠在墙上的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容貌极俊,偏偏眉梢眼角都带着股冷意,狠戾张狂让人难以接近。

可他又虚弱地倒在那里,一身玄衣凌乱松垮,淋漓的血色顺着下颌蔓延至苍白的脖颈锁骨,洇透了里面雪色的内襟,那股让人难以接近的冷峻又被这浓重的病态掩去了大半。

像是一柄锋芒毕露却又被生生折断的窄刀。

褚峻垂眸看去,发现这柄刀碎得有些厉害。

灵识上新伤旧痕叠在一起,浑身上下除了这张脸就没有一处好地方,灵识好比血肉却远比血肉来得重要,此人对自己的灵识说撕便撕,就好比凡人剜肉剔骨,却要比剜肉剔骨还要痛上千百倍。

即便万不得已,也鲜少有修士做这样做。

可观此人灵识上的伤口,许多已经很旧了,也不知道这般不要命地打了多少次架,才能将自己糟蹋成这幅惨状。

看上去竟有一丝可怜。

不过褚峻肩膀上吸附在骨肉间嚣张霸道的邪气同时也在提醒他,此人绝非善类。

怀里的小灵识蹬他的胳膊要闹,他轻轻地拍了拍宁修的后背,温声道:“乖一些,我帮你爹……治治伤。”

宁修被放进了小摇篮里,很快就被粉色的小铃铛吸引了注意力,笑着伸手去抓,再次将他可怜的亲爹忘到了脑后。

褚峻半跪在地,手指搭上了对方的手腕。

察觉到陌生的气息靠近,靠在墙上的人浑身骤然紧绷,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自然带上了杀意,下意识地开始防备反抗,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

褚峻按住了他的肩膀,沉声道:“别动。”

之前被他修补好的丹田再次裂开,经脉断得乱七八糟,好好的灵识被人暴躁地撕了两处。

尤其是腰腹,这厮大约是觉得此处撕起来顺手,扯去了一大片,灵识幻化出的玄衣之下血肉模糊。

褚峻欲将自己手里这块灵识给他补上,手指刚碰到对方的腰,昏死过去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冷酷狭长,瞳眸漆黑幽暗,直直地盯着他,像是深不见底的孤寂寒潭。

褚峻微微一怔。

可细看便能发现这目光空洞虚浮,更像是噩梦中被惊醒时的茫然,压根没有落到实处。

那双眼睛很快又重新阖上。

褚峻垂眸看向紧紧扣住自己腕上命门的那只手,劲瘦修长,因为过分用力骨节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意识不清醒还要想着杀人。

力道还不小。

褚峻伸手捏住那只嚣张的手腕轻轻一错,昏死过去的人顿时疼得皱起了眉,却一声没吭,手上被迫卸了力道,却还要不服输地抓住了他的袖子,颇有种死也要拽着你一起的架势。

褚峻:“…………”

还挺凶。

将手中的灵识物归原主,他又开始看其他的伤。

大概是“借”他的灵力借得太多,这次他用自己的灵力顺着对方的经脉探查,竟没有被反抗。

修补经脉丹田并非易事,稍有差错后果便不堪设想,因此修士若是丹田碎裂,修补回原样的几率可谓渺茫,同废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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