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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战败后多了个孩子(86)

娘亲~肚肚疼~

褚峻见他小脸煞白,伸出手摸了摸他肉嘟嘟的脸颊肉,声音低沉温和,“莫怕。”

宁修眨了眨眼睛,小嘴一瘪,委屈地直哼唧。

他之前好难受,使劲喊叫他爹爹也没搭理他,他难受地只能睡觉,做个坚强的小孩,可现在被白白抱在怀里,他又觉得委屈起来,难受之余还不忘对白白撒娇。

褚峻用灵力捏出个小馒头,塞进他的怀里,宁修便无师自通抱着小馒头开始啃。

甜甜哒~

安抚好儿子,褚峻才抬起头来打量识海中的环境。

活了这么多年,他见过的识海不算少数,却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能把识海创造地这般……惨烈。

识海上方是压抑低沉的灰,目之所及皆是断壁残垣和数不清的枯木,那颜色像是暗沉的血,脚下是焦褐裂土,黑雾弥漫间,呼啸凛冽的寒风肆虐。

晦涩的灰和暗沉的红交织在一起,分明是极其广阔的空间,可单只站在其中,便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修士神、灵二识在识海中修炼,总会将识海布置地舒服一些,他不喜繁琐,便是简单一片白,就连宁修这种不懂事的小娃娃,都知道会把自己的喜欢的东西照搬到识海之中,单纯只为了看着开心。

宁修上次来他爹的识海,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现下一看,登时就扭着屁股往褚峻怀里钻。

他爹爹总是凶凶的,连屋屋都是凶凶的。

他尚且不知道识海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娘亲住的地方白白的,他住的地方堆满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可是爹爹的住的地方却很吓人,他虽然害怕,但是更担心爹爹,很想把他从灰扑扑的屋子里拽到自己可爱有趣的小房子里。

实在不行,去白白的屋子也可以哒。

宁修在怀里哼哼,褚峻拍了拍他的后背,手里那小半截黑色的袖子悬浮在半空中,替他指引方向。

在偌大的识海中寻到真正的灵识并不容易,但这截袖子是对方灵识所化,会自发地寻到主体,不过是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褚峻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

宁不为生平最恨别人威胁自己。

手中的朱雀窄刀冷光一闪,细密的黑雾瞬息之间便延伸至闻鹤深的脚下,闻鹤深见状手下便要用力,却远不及那黑雾速度快,半息间手腕剧痛,手中的孩子便径直要坠落于地,朱雀窄刀猛地自宁不为手中飞出,穿过襁褓的布料,稳稳当当插在了一截断掉的枫木上。

被刀背挂住包着宁修的襁褓在冷风中一阵晃悠。

“孩子啊啊啊啊——”正赶上断肠崖的冯子章正巧看到这惊悚的一幕,登时惊恐地喊出声,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要接住宁修,生怕那襁褓的布料断掉给孩子摔出个好歹来。

江一正亦是大惊失色,赶忙去拔插进枫木里的窄刀,好在她力气奇大,咬牙一使劲便将朱雀窄刀给拔了出来。

冯子章紧紧抱住宁修站起来,一抬头便看见他师尊和宁不为混战,双方都带着股死不罢休的架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劝谁,“师尊!前辈!”

江一正眼尖看见闻在野倒在地上,赶忙跑过去扶他,谁知一碰便沾了满手的绿血,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别碰他!”闻鹤深怒吼出声。

江一正吓了个哆嗦。

被她扶起来的闻在野捂住嘴,暗绿色的血却还是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闻鹤深往后踉跄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闻在野,“不可能,明明我都布置好了,怎么可能会失败!?一百零八个同你生辰相合的弟子生魂相补,重塑根骨的玲珑骨亦在阵中,为什么会失败!?”

“师尊,大师兄他们——”抱着宁修跑过来的冯子章正巧听见他的话,登时愣在了原地,“师尊你在说什么……什么一百零八个……弟子……”

闻鹤深猛地转头看向他,眼底愕然,“你为什么还活着!?”

“啊?”冯子章一脸懵地看着自己向来敬仰的师尊,讷讷道:“我……一直没死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一百零八个弟子缺了你一个!”闻鹤深杀意顿现,五指成爪便掐向冯子章的脖颈,周身却被黑雾撕扯而住,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闻鹤深神色癫狂地看向宁不为,“我明明成功了!我明明可以成功的!我哥差一点就能活过来!”

他满脸杀意盯着冯子章,恶狠狠地问:“你体内早就被我种下了惑心种,为什么没有死!?”

冯子章抱着宁修退后两步,突然觉得遍体生寒,“师、师尊,您在说什么……什么惑心种?师兄师弟他们死了是——”

“你们本来就该死!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若不是我把你们带回十三峰,你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闻鹤深双目赤红,“你们活着就是为了让我哥复活!为什么偏偏你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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