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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世子冲喜的日常(60)

而这时,还有一个黑衣人钻入马车,另两个人手执长剑朝她们走来,黎洛栖都要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只听“哐嚓”声响,刀剑相交的刺耳声响起,护在她们跟面的马夫一脚把刺客踢开。

黎洛栖都没来得及表扬,方才钻进车里的两个黑衣人就下了车,径直朝黎洛栖刺来,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拉起衣袖:“你们要找的是这个吧?”

那几个黑衣人果然定睛看来,一瞬间的思考,黎洛栖掰动暗鞘,朝最前面的刺客射去——

“戳!”

鲜血自黑色胸膛涌出,顷刻蔓延全身,黎洛栖浑身一颤,突然,后脖颈传来一道酸疼,紧接着眼眶四周便蔓延出黑雾来。

像夜色将白日染尽般,悄无声息。

-

入夜,绵延没有尽头的长街上,被化开的雪水染出一片浓墨。

四下寂静无声,连圆月都不曾出现,一匹匹骏马踏过汪出的水坑,溅出细密浑浊的脏水。

忽然,打头的那匹马仰蹄嘶鸣,一众随从紧绷神经,朝停在路中的马车望去。

漆黑的夜道,风轻轻刮着桅杆上的灯笼,纸灯笼里没有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人间,如果,这里是人间的话。

众人持刀,两列人马护在中间那人之前,“此为官道,速速让开!”

路中央的马车比寻常的都要高大,仿佛内里能装进一个亭台楼阁,就是颜色太暗了,以至于护卫看不大清楚。

立在中间一身军袍的男人抬了下手:“赶走。”

话音一落,突然一道轻微的风声掠过,军袍男人瞳孔一睁,再转眼,右手边的人从马上倒了下去。

护卫迅速抽刀,有两人打马朝马车冲去,只一瞬间,“哐当”两声巨响,两道高大身影倒地。

“保护将军!”

这人话音未落,一道惨叫从喉咙里湮了出来。

立在中间的男人忽然掉转方向纵马狂奔,身后不断传来护卫的惨叫,那辆马车的目的似乎是这个军袍男人,但却一个个地杀掉身边的护卫,就唯独不对他下手……

忽然,烈马仰起,急躁地嘶鸣出声。

黑夜中,军袍男人看到长街上又出现了一辆马车。

刹那念头闪过,已是额头渗汗,所以,方才的暗器不是从那辆灯笼马车上射出的!

而是从背后——

男人抽剑朝马车冲去,就在剑刃刺入车门时,忽然有一道手撩起了门帘,他眸光一错,只是这一错,手里的剑弯下了弧度,再无法进攻一寸!

他瞳孔一睁,目光落入车内,剑刃的光映在那人狭长的眼睫上,那是一双含笑的冷眸,说出来的话像夜风一样:

“好久不见啊,薛信。”

第26章 .我赢来的·✐

薛信瞳孔几欲裂血:“世子,您怎会在此?”

“嘣!”

一柄弯如月钩的长剑突然从中间压断,薛信看着面前端坐于马车中央的男人,二指携着剑尖,周身散发着比利刃还冷的气息。

“我教过你的,剑不能这么用。”

赵赫延的语气永远这么冷,薛信从未见他有过暴怒时刻,为什么他总是能如此从容,从容地把人逼疯。

薛信执着剑柄的手心渗汗,浑身僵硬地轻轻发抖,最后半跪在赵赫延之前,残剑落地发出了轻微的冷声,他棱角硬朗的下颚咬出紧绷的线条,最后落出一句平静的声音:“末将,参见世子。”

赵赫延右手手肘撑在膝上,目光倾下看他,“原来,你用的就是这副袖箭啊?”

薛信猛地抬起头:“世子……”

眼前忽然落下两副铜袖,他瞳孔一睁,骨节分明的手攥成拳,因为强迫自己冷静而身上血脉膨胀:“属下本是匠人出身,在军营里也是弓.弩手,这套袖箭原是我今日在射箭场上练习之用,谁料……”

”谁料,”赵赫延接了他的话,嗓音低沉如暗流:“你输不起。”

薛信咽喉滚过烙铁,他今日派人去截定远侯府的马车,结果一个回来复命的都没有,山间地头里要拿回一对铜袖罢了,又有何难,他抬眼看向赵赫延:“那是我的贴身衣物,世子夫人……”

忽然,薛信胸口被一道硬物戳下,他冷汗瞬间渗透皮肤,借着昏暗夜色低眸,是他的那一副铜袖!

“方才,我用剩了最后一支。”

赵赫延声音携着一抹笑意:“其实,那日过汉谷狭道时,暗算我的不是山壁上埋伏的敌军吧。”

薛信猛地抓住袖箭,仰头朝赵赫延道:“世子!那日敌军乱箭穿林,是我挡在你的前面——”

“吧嗒。”

浑浊的空气中响起机括拨动的声音,赵赫延轻笑道:“方才试了好几回,原来按着不松手,箭也不会出口。”

薛信猛地打开抵在心口的袖箭,心里冷笑了声,不过是一个残废将军罢了,于是执起断剑,就在瞳孔被狠戾覆盖的刹那,抬手扎向赵赫延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