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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野(187)

谢谢你们。”

下面附的,居然是一首新的单曲!

歌曲名叫《霜与光》。

这一刻,野火们还没点开歌曲听,很多人已经热泪盈眶。这就是她们的偶像,一直以来相信和坚守的那个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好不容易沉冤得雪,却没有申辩,没有控诉,没有得意洋洋。他直接写了首歌发布,这是何等的才华与傲骨!

在同一瞬间,很多很多人,点开歌聆听。可不光野火们,那些围观的人,那些无意经过的人,甚至骂过岑野的心有讪讪的人,都点开听了。

很快,在网络的这头那头,我们彼此都不曾见过的那些角落里,很多人听着听着,怔住了。他们听入了迷,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想要在这首歌里寻找的初衷是什么。他们只是听着,静静地把它听完,才察觉出这首歌,竟像是写给自己听的。

是……写给我的歌吗?

写个每一个,平凡而勇敢的我。为什么我居然觉得感同身受?

我们曾经怀疑过这个男人,甚至曾经把他踩在脚下,差一点就把他拉下娱乐圈之巅。我们以为他或许不过又是一个皮相与背景造就的娱乐圈流量昙花而已,可他却写了这首歌,告诉我,他是什么。而我,又是什么。

每一个曾经了解或者不了解他的人,在听了这首歌后,像是都明白了什么。明白岑野是谁。哪怕他的歌曲中没有一句为自己的申辩,可我却明白了,他真的不会做任何违背职业道德和比赛规则的事,他不屑,也不需要。

……与此同时,朝暮乐队的所有人,哪怕此时都在不同的地方,却也听到了这首歌。

赵潭在自己湘城刚租的房子里,调大手机声音,坐在沙发一角,安安静静听。

辉子把女朋友丢到一旁,抱着手机,一个人呆在阳台上听。

张天遥在家里,还是连接上了正屋的音响,自嘲地笑笑,可心头莫名发热,认真聆听。

还有许寻笙,她坐在那幢漆成蓝白相间色的小房子里,坐在靠椅里,对着一片宁静的花园,或者说菜地,神色幽幽地听着。

听着那清亮动人的旋律,听着那道宛如深山寒泉,又如同冬夜白雪皑皑清风吹落古铃的声音,就这么穿过千万网络,来到你我的耳朵里——

“你从青春中走来

带着一身霜与光

以为能和世界对抗

只要她还在身旁

你从来不懂退让

左手是梦右手伤

他们说彷徨啊彷徨

你却抬头看朝阳

度过平凡千日

走过万里孤独

流光碎金的名利梦

谁不曾渴望心慌慌

看过谁哭谁笑

都说我痴我惘

世界容不下我的梦

少年心事转身遗忘

可是我总看见天边的飞鸟

闻到梦中野草香

千万人中我独行

明明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和我一样

可是我总听见夜里的惊涛

尝到雨水的芳香

我在大雨中奔跑

明明我和世界上任何人都不一样

我想要陪伴在你身旁

我想要去南方

我想要把所有恐惧都碾碎

原来我依然能展翅飞翔

天空万千星辉万千梦

照耀迷路的人

别轻易遗忘别不敢回头望

无悔的青春她就是这样……”

……笙笙啊,我想要我们那如同漫天雪花般飘落的爱情,永远没有冰雪消融双目空空的那一天。

一见寻笙,便忘众生。

一见寻笙,愿付此生。

……我只想陪你们南北征战,不问方向。

只要你永远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就永远是我的信仰。

……我是张天遥,所有人叫我阿遥。一把吉他,永远燥翻全场。

能否容小的一问?现在到底什么状况?怎么好像是换小野在调戏许老师了?

原来你们……真的全瞎了啊!这样的亚军,我们朝暮根本不稀罕要!

我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走到了今天。

曾经和他是兄弟,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那怕今后音乐圈也没有赵潭这个名字,我也想让所有人看到,让我生下来那两个人也看到,我这样平凡的一个人,也曾经是全国冠军。

愿爱与梦想永不坠落。

愿爱与梦想永不坠落。

……喂,我们做个约定吧。明年,这个音乐节,这里,你们,还有外面的所有人、音乐节所有人,将只看朝暮乐队,只看我。

因为朝朝暮暮,我只愿陪你共度。

第二百十三章 大结局 挚野寻笙(三)

刘小乔离开北京,是在这一年的初春。天气还很冷,她穿着大衣,只拖了一个大箱子,站在安检入口。

几个朋友来送她。

大家都知道她去年年底那事,但绝口不提,只殷殷嘱咐她在国外要对自己多照顾,有任何事打电话给朋友云云。

刘小乔一一应下。她今天穿的是件黑色修身大衣,里头是亮色毛衣和修身长裤,依然显得娉婷飒爽。脸比之前瘦了些,但是精神看着很好。

时间差不多了。

刘小乔和朋友们一一道别,也不知是什么心理,明明已心如止水,下意识还是往身后看去。

然后心脏仿佛一缩。

她看到那人就站在人流中,同样是黑色大衣,高大身形,很少见的戴了副墨镜,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望着她。

已经有一两个月不见了。他一开始找过她几次,她不肯见他。后来,他也就不找了。却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她今天离开。

灯光徐撒在两人头顶,这样互相凝望了几秒钟。刘小乔想起他在出事后发布的声明,对妻子的道歉和悔改之意,还有他妻子在镜头里的哭泣,她忽然觉得一切悲伤都失去了意义。

刘小乔转过身,大步朝关闸走去。

我曾经以为那是真正的爱情,她想。我也知道一切都是错的,只是无法控制自己。

可现在,那到底是什么呢?

是一时鬼迷心窍,是命中注定的劫数,还是一个笑话?

不重要了。

我已经失去了。

而且那份耻辱,万人唾骂,是否将如同烙印刻在我心头?

我现在只想离开,忘了这一切。

我再也不想要这样的一份“爱情”了。

——

岑至一家离开北京,则是在数日之后。

已是四月间了,天气转暖。只是清晨的机场,清净少人,依然有些许凉意。

岑至面前放着两个大行李箱,刷着手机上的消息。看到弟弟最近接了几个世界顶级品牌代言,人气更胜从前,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

抬起头,就见机场里晨色将散,有飞机正在升空,离开北京,或许是离开中国。他有些出神。

直至小孩“咯咯咯”的笑声靠近。

儿子已能跑得很稳当了,正撒开小腿朝他跑来,张开双臂要抱。身后跟着宋岚雪。已经开春了,妻子穿着桃红色薄羽绒服,只是脸还是明显憔悴着。生完孩子后,本就没有以前皮肤好。这段时更显得整个人灰头土脸。

岑至忽然就想起两人刚恋爱的时候,她那时候那么爱笑,白里透红的脸,一捏仿佛就能出水。那时候他是部门里的骨干,虽然家庭环境不好,在北京也还没车没房,宋岚雪却一门心思跟他,死心塌地爱上了他这个人。

而现在,他拥有了更多东西,她却成了这幅模样,并且已经很多天,再没对他露出笑脸。

岑至伸手把儿子抱进怀里,问宋岚雪:“饿没饿?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宋岚雪答:“马上就登机了,有飞机餐。”

岑至:“好。”

然后好像就没有话说了。

只有儿子,还乐乐呵呵在两人间蹦哒着。

或者说,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可是都说不出口了。

岑至把儿子交给她,坐下继续看手机。宋岚雪看他平平静静的样子,也有点茫然。牵着儿子,坐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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