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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祖断情后我飞升成仙(188)

作者: 扶梦 阅读记录

他觉得自己荒唐又滑稽。

像瞧见遮雨的棚子漏了雨,还站在漏雨的地方极力掩盖,说外面是晴天。

那雨啊,冷刀似的扎进了他的骨子里。

他开始颤栗,甚至感到一丝惶恐。

怕动一下,就要疼了。

白婉棠没有留意他的情绪,她回想着自己的梦。

太真实了,真实得像是她经历过的事。

她下午去找师卓时,和师卓聊起。

师卓不知她来历,沉吟道:“会不会你和白晚瑭之间,有什么联系。”

“白晚瑭既然和三界帝君有关,那些从上界过来,在三界帝君手下当差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对你表现得那样异常,没准儿就是因为白晚瑭……”

师卓毫无顾忌地发散思维,胡乱猜测。

白婉棠越听越觉得,也许真有些她不知道的事。

晚饭时,她和独孤极去酒楼,坐在老者逝去的桌上吃饭,严肃道:“你和我说实话,你知不知道白晚瑭?”

独孤极筷子一顿,敲在碗边,突兀地发出响动,“三百年前的事,你为什么那么在意?”

“万一这事和我回家有关呢?”

“和你回家没有关系。”独孤极不耐地否认。

白婉棠沉默地盯着他。

他快速平复心绪,道:“认识,如那老头所言,白晚瑭与魔祖有些关系。上界的人见到你表现有异,也是因为你和她长得相似,名字相似。不过她是她,你是你,她三百年前就……”

他嗓音僵直,说不下去。

白婉棠明白他的意思——死了。

她“哦”了一声,不再提问,专心吃饭,又恢复愉悦轻松的表情,仿佛这些事她只是随口问问,从没有真正在意过。

独孤极唇抿成冷硬的一条线。

他从不屑撒谎,如今却是一个谎接一个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不会让如今的安宁被打破。

*

白婉棠又做梦了。

她梦见她在飘着白雪的世界,看到一只受伤的鹤。

她朝他走过去,才发现那不是鹤,是个瘦削的,浑身是血的少年。

她救走了少年,和少年在那个陌生的世界相依为命……

她又一次从梦里流着泪醒来,枕下湿了一大片。

她翻过身去,背对独孤极抹去脸上的泪水。

独孤极被这轻微的动作惊醒,抱她腰的手立刻收紧,脸贴到她后颈问:“怎么了?”

正是黎明,天色仍青黑。

她想他应当看不清她的脸,一言不发,装作又睡了。

独孤极盯着她有些许婴儿肥的脸部轮廓,感受到她枕下蔓延过来的湿意。

他好像正在遭受凌迟。

害怕被宣判死刑,所以每天都要忍受钝刀子剜肉。胸腔里的狂躁,还在烈火一样灼烧着他的理智。

*

白婉棠连续做了几天的梦。

在梦里,她看到那个和魔祖有牵扯的“白晚瑭”的一生。

那个“白晚瑭”,方方面面和她像。像到她有点分不清,自己是白婉棠,还是她。

梦里的魔祖是独孤极。独孤极怎么会是魔祖,是三界帝君?

三界帝君,如今在闭关啊。

她想,这一切当真是梦吧,是她把幻想与现实弄混了。

她脑子里塞满了困惑和梦境,混乱不堪。

神奇的是,那么多混乱且痛苦的梦,也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她照常生活着。

梦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让她有一种“那个白晚瑭已经说完了她的故事”的感觉。

直到她无梦了几天,再次做梦,梦见了枫幽……

翌日清晨,她从梦中惊醒。

独孤极随她一起坐起,眼下的乌青在惨白的脸上尤为显眼。

他不安地抓住她的手臂问:“怎么了?”

明明是她做梦,接连几日无法安眠的却是他。

白婉棠看着他的脸,一时之间好像还身处梦中,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和自己恩怨情仇难以算清的人。

缓了好一会儿,她道:“做了个噩梦。”

独孤极抱住她,心悬起,“什么噩梦?”

白婉棠撒谎道:“我梦到都城出事了。独孤极,你继续去下一座城除妖邪吧,我想回都城看看。一来一回最多十天,我就去找你。”

独孤极不答应,“你要回去,我陪你一起。”

白婉棠思忖片刻,应声说“好”。

她和独孤极定于明日一早回都城,今天要和师卓告别。

她睡不着了,一大早洗漱,去了仙祠。

独孤极难得没有一直跟着她,说待会儿去找她。

这正和她意。

至仙祠,她找到师卓,问枫幽醒了没。

枫幽如今寄居仙祠后院,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在她面前出现,但不会同她搭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