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413)+番外

不过孽障的下场没看到,林士善先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由于弹劾永昌伯的折子实在太多,天子忍无可忍,在林子欢与他脱离关系后,终于下了旨意废去了他的爵位。没了爵位,当初随着爵位而来的田庄供奉,自然也要一律收回,永昌伯府原本就入不敷出,如今没了爵位没了大部分田产俸禄,更加举步艰难。

林士善一想到自己再也不能花天酒地肆意挥霍,吓得晕了过去,然而他没料到,更凄惨的将来,还在前面等着他……

……

安墨红着眼睛在照顾林子欢,哦不,如今该称江子欢。

一直忙忙碌碌到了夜里,她和张太医终于将他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个小伤口处理完毕,给他包扎好又喂了药。

“好在没有发烧,谢天谢地,今晚要是能一直如此,不久就能痊愈了。”张太医下了结果后就走了。

安墨把屋子里的炭盆往近处挪了挪,一回头却见江子欢正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定定看着她。

安墨难得赧然,“你看我作甚?”

江子欢移开目光,“没事,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安墨蓦然有些失落,她点点头,转身犹豫着要走,却瞧见了烛火映在地上的影子。

那道躺在床上的影子,正颤抖着伸手,触碰她的影子。

安墨眼睫一眨,也慢慢抬起手,虚虚地……握住了那个影子的手。

江子欢浑身一颤,睁大眼看着她。

安墨回身,一动不动地笑看他。

他们两人隔了几步远,他们的影子紧紧牵着手。

没有说话,但安墨知道,他已经明白了。

第191章

江子欢年轻,身体好,躺在床上休养两日就能下地走动了,只是不能跑不能跳更不能动武,免得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崩开。

其实按照太医的意思,他最好还是在床上躺几天,然而谁都知道他躺不住,也不可能躺。正月十九那一晚,他母亲没了,次日他被生父告上公堂,此后一直在牢里待着,他母亲出殡头七都没能去成,如今能站起来了,自然再不肯躺着。

江侍郎夫妇带着这个命途多舛的孩子前往祭奠时,路上有人得知马车里坐着的是江子欢,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将他当做了一只新鲜的动物,只因他是这百年来第一个决绝与生父断绝关系的,还是断绝了关系后生父立刻倒大霉的。

坊间又有了些不好的传闻,说他爹都被夺爵了,他却仍好端端坐着副统领的位置,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江子欢坐在车上也听见了外头的议论,他原本就因为有伤在身面色不佳,如今马车里光线昏暗,瞧着竟有些阴郁起来,江侍郎担心他心里有芥蒂,安慰道:“别多想,我们都知道你是不得已的。”

江夫人也劝慰了他一番,江子欢心里感激,说道:“舅父舅母放心,我没有多想,我当时既然决定这么做了,就已经想好这一切,这段时日以来,多谢你们。”

夫妇俩摇头说,“如今已是一家人,说这些作甚。”

他们一起去了江氏的墓前祭拜,回去时途经永昌伯府,正好瞧见永昌伯一家被官兵从永昌伯府赶出来的画面,不,如今不该称永昌伯一家了,毕竟林士善已经被夺了爵位。

永昌伯府是当年林家受封时太祖皇帝赐予的,如今爵位被削,林家一大家子自然都被赶了出去。好歹曾经是体面人家,林家的妾室和庶子庶女们都很安分,奈何林士善死死扒着门口的柱子不放,哭着喊着圣上无情苛待他,说他祖上为国朝立下汗马功劳云云,又哭骂世态炎凉,说他这些日子到处找人脉找关系,然而曾经的同僚,曾经和他称兄道弟的勋贵们却没有一个人肯搭理他。

正急着收宅子的公差被他闹得面色难看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在忍耐边缘,却不知为何一直没发作,只是一直在旁站着等。

这时候江家的马车经过,这名公差当即眼睛一亮,上前见礼。江侍郎乐得看林士善的笑话,问道怎么还不将这庶人赶走?

公差面露为难,“这不是顾忌着林,哦不江副统领,如今外头有些小人在传是他向陛下进言削了林家的爵位,又有些小人说江副统领早就知晓陛下要削了林家,所以才……”

江侍郎明白了,这名公差是担心他们今日强行驱赶林士善,会让江子欢的名声更差,外头那些小人什么都能传,指不定就要传出江子欢仗势欺人了。

这名公差是个敢说真话的,江侍郎对他印象不错,正寻思要怎么帮忙把这件事好好解决了,就听江子欢道:“不必顾忌我,将他赶走,如今他没有爵位,不配住这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