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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92)

心事重重的穿上大氅,叫健壮嬷嬷背着上了暖轿,皇帝起驾返回了椒房殿。

……

寿康宫。

寝殿里弥漫着浓重的药气,只床榻两侧幽幽的掌着灯,太后脸色蜡黄躺在塌上,人事不知,周身萦绕着一股灰败颓丧之气,令人见之心惊。

跟随太后经年的老人守在一边儿看顾,另有人往小厨房去盯着太医煎药,还有侍从奉命出宫,请法师入宫为太后祈福,传令全国闻名的道士们疾驰长安向上天祝祷,没有差事的宫人、内侍们垂手侍立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

芈秋默不作声的将令丞整理好的供书递到淑妃手上。

淑妃起先还觉莫名,毕竟她并非中宫,没理由查勘此事,低头看了几眼,她脸色猛地一变,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贤妃的心腹供述,贤妃为了登上皇后之位,不仅下狠手以腹中皇嗣为引铲除皇后,还暗中对太后下毒,只是因为毒素幽微,不曾被太医察觉,接连几个月下来,毒素入体,神仙都救不得了。

淑妃手指猛地一颤,那几页供书轻飘飘落到地上,她呆滞几秒钟,怆然泪下:“我糊涂哇!”

她捶胸顿足,懊悔不已:“近来姑母时常身体不适,道是眼前发黑,头晕脑胀,我日日在她身边侍奉,竟不曾察觉异样,只当她是为皇后所激,盛怒之下,故而如此,却不曾想——”

淑妃不忍再说下去,捂住面孔,失声痛哭。

半晌之后,她忽的想起什么,盈满眼泪的眸子盛满了恨意:“表哥!文氏那贱婢竟敢如此毒害天子之母,便是将她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

芈秋神色哀恸,点点头:“朕知道,你放心,文氏竟敢对母后下手,朕岂会容她?只是母后的身体,也算是……”

她眼底流露出深重戚色,又叮嘱淑妃:“此事勿要叫母后知晓,否则……唉。她向来最疼的便是你,近来你多在寿康宫尽心,劝慰陪伴于她。”

淑妃哭着应了:“是,这儿就交给我,表哥尽管宽心。”

芈秋同她一道在太后床前守了半个时辰,太后却一直不曾醒来,最后她只得作罢,叮嘱淑妃几句,起身离开。

已经到了晚间时候,月上中天,芈秋没有乘坐轿辇,背着手踱步前行,神色淡淡。

走出去相当一段距离时,她忽的转过身去,眺望寿康宫最高处宏伟雄壮的楼阁,唇边泻出一丝极浅淡的笑。

世间从来没有不中用的人,只有不会用人的人。

就像没有人知道,对太后刺出致命一刀的既不是她,也非贤妃,而是庄静郡主一样。

庄静郡主在宫中长大,她的父亲曾经被高宗皇帝议储,祖母是备受宠爱的贵妃,高宗皇帝用一种平淡而漠然的态度对待她,却又悄无声息的庇护着爱子在世间的唯一骨血。

许多人提起庄静郡主,嘴上敬重,眼底却时常带着一抹居高临下的怜悯和同情,也是因此,就下意识觉得她是无害的。

其实并不是。

张皇后在宫中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但是高宗皇帝执掌这座宫廷的时间比她更长。

高宗皇帝死后,听令于他的旧人老的老,散的散,而那些年轻的,像是树影一样不引人注意的,又去了哪里呢。

芈秋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天气越来越冷了啊。”

第34章 帝后交换身体后32

芈秋没叫人通传,便进了椒房殿,刚一进庭院,正见庄静郡主在外边儿同几个宫人说话,看她来了,忙躬身行礼。

芈秋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皇后睡下了?”

庄静郡主还没发话,她就听殿内皇帝迟疑着问:“是陛下来了吗?”

庄静郡主有些赧然的笑了:“娘娘一直在等您呢,说不清楚寿康宫那边儿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实在无法安枕。”

芈秋点点头,吩咐侍从们在外边等候,自己迈步走了进去。

皇帝现下也是个刚刚流产了的弱女子,额头上勒着抹额,病恹恹的靠在软枕上,脸色苍白而憔悴,见她来了,勉强挤出来一丝笑。

芈秋便往床边坐了,握住他的手,柔声问:“好些了没有?”

皇帝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肚子还是疼,太医说得将养一段时间才好。”

芈秋皱着眉头,没说话。

皇帝此时却顾不上这一茬,急匆匆问她:“寿康宫那边怎么样了?我听母亲说,母后的情况看着不太好?”

虽说太后这段时间以来没少折磨他,但亲娘毕竟是亲娘,亲兄弟尚且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更别说是嫡亲母子了。

芈秋神色有些为难,几经踌躇,话都到嘴边儿了,也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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