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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89)

太后走了,淑妃吩咐人带了贤妃下去,自己同样不愿在这儿讨嫌,告罪一声,料理后续事项去了。

皇帝强撑着到了现在,终于禁受不住了,剧痛之下,不住地战栗。

底下人煎热了的落胎药终于送了过来,庄静郡主含泪喂他吃下,叫几个健壮宫人搀扶到内殿去,反复煎熬了大半个时辰,终是将胎落了下来。

……

贤妃没了皇嗣这个保命符,又添了个谋害皇后之子的罪名,眼见着树倒猢狲散,太医受刑不住,到底将贤妃交代他的事情吐了个干干净净。

至于宫人和内侍们,知道自己这回难逃一死,只是为了死前少受折磨,也将贤妃从前所做的那些阴私之事道了个明白。

皇帝在内室痛呼不止时,芈秋已经从新上任的掖庭令丞手中接过了审讯结果,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便重重将其摔在地上,以掌击案,勃然大怒:“文氏真是胆大包天,陷害中宫,戕害皇嗣,构陷妃嫔,卖官鬻爵!这些也就罢了,她居然胆敢将手伸向寿康宫,给太后下毒!近来太后缠绵病榻,朕以为是时气所致,不曾想——”

令丞听得微怔,心说那些个奴婢哪有招供过毒害太后之事?

可现下陛下如此作色……

他才刚被皇帝提拔了几个月,正是给予稳固君心的时候,心念急转,立时跪地叩头:“还请陛下息怒!文氏狼子野心,纵使千刀万剐不足赎罪,只是您若因此气坏了身子,伤及龙体,便是臣下的过失了!”

芈秋恍若未闻,只作伤心之态,默默垂泪:“母后生朕育朕,现下上了年岁,正是朕该奉养她老人家的时候,不曾想天不假年……”

令丞听他如此言说,心中大感惊骇,听陛下这么说,怎么好像太后活不了多久了似的?

他又惊又俱,只当自己是不小心窥见了内宫龃龉,唯恐办完这件案子之后就被皇帝灭口。

哪知道芈秋很快又转了口风:“天家事亦是国家事,内宫女眷一言一行,俱是天下闺中表率,这供状该当如何写,你且再回去斟酌。”

令丞真觉是吃了一嘴黄连!

既要问贤妃的罪,又要周全皇家声誉,涉及宫妃给太后下毒,还叫我斟酌行事,怎么不叫我调个五彩斑斓的黑?!

只是皇命如此,实在难违。

贤妃是陛下最宠,太后是陛下生母,这时候陛下自己都该焦头烂额了,他如何敢过多纠缠,说五说六?

当下苦哈哈的应了,捡起满地文书,退将出去。

令丞走了,殿中重新安寂起来,只有内室中皇帝的痛呼声隐隐约约传来。

芈秋抚着腰间玉带,轻笑一下。

空间里武则天点点头,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天凉了,叫太后也跟着凉吧!”

贤妃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知背后还有猎人,她算计别人,别人也算计她。

且更重要的是,她的心腹交代的事情都是真的,想陷害皇后是真的,曾经出手在后宫之中推波助澜是真的,暗害过其余宠妃是真的,九真一假,是世间最难分辨的谎话。

这女人利益蒙心,想当皇后——不然她为什么要构陷皇后呢!

可是挡在她面前的不仅仅是皇后,还有淑妃!

淑妃的庇护是什么?

是寿康宫!

由此推论,贤妃一边施计除掉皇后,又对太后痛下杀手,这完全合情合理。

……

空间中其余几人会心一笑,芈秋皱起的眉头也随之松开,就在这时候,内室里边儿终于有人出来传话——皇后的胎终于落下来了。

芈秋“噢”了一声,举步入内。

庄静郡主此时正坐在床边,四目相对,她神情微妙,很快又起身见礼,带着其余人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年轻的夫妻。

皇帝脸色白的像纸,拉着芈秋的手,满面哀痛,有气无力道:“你怎么那么晚啊,如果你能到的早一点,哪怕早一点呢!”

芈秋没好气道:“我能来就不错了,你知足吧,但凡方才我不帮你说话,这会儿你早命归西天了!她们恨的是你吗?想除掉的是你吗?!”

皇帝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凶什么凶!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小产?!”

芈秋语气比他更坏:“是谁给了贤妃这样的野心?是谁放纵了她的野心?是谁明明看出蹊跷却闭口不语、推波助澜?!你只是替我承受了一点点身体上的痛苦、失去了一个孩子罢了,而我却失去了人与人之间的关怀与信任!”

皇帝:“……”

皇帝只觉得仿佛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我……”

芈秋冷笑:“‘我’什么?你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你有关心过我吗?有在乎过我吗?你了解我的想法吗?你只关心你自己——你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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