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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196)

皇帝很乐于见她们姐妹和睦,又将更多的偏爱投注到中宫身上:“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皇后之权岂能假手于人?你本就聪慧,不逊色于贵妃,些许小事,还怕学不会吗?”

韩元嘉早冷了心,听他如此,不过心下一哂,脸上神色一如往昔恭谨温柔。

武则天但笑不语,她身边的陪嫁婢女喜盈盈的行个礼:“好叫陛下知晓,方才太医诊出了喜脉,娘娘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皇帝大喜过望,拉着她的手:“果真吗?怎么不早说?”

又看向贵妃:“既如此,是该少操劳些,贵妃向来处事公允,暂代中宫掌权,也无不可。”

韩元嘉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行个礼,笑着应了此事。

皇帝诚然为皇后的身孕欢喜,下旨令韩贵妃协理六宫之事,回到乾清宫后,马上又降旨大赦天下,第二日见皇后往御书房来伴驾,且惊且忧:“不是叫好生养着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武则天笑:“哪有这么严重?太医也说了,多走动几步,于身体有益。”

她一边这么讲,一边神态自若的为皇帝整理桌案,将奏疏分门别类的摆好,脸上适时的显露出几分忧色:“陛下为了东南之事,总难安枕,妾身难免牵挂……”

“穆宗皇帝在时偏爱幼子,一味的放纵九江王,以至于有了今日之祸,”皇帝听她提起此事,目露愤色,咬牙道:“梓潼有所不知,朕在东南的探子回禀,九江王竟敢公然穿着天子袍服,乘坐至尊御辇,大逆不道之至!”

武则天在他身旁坐下,伸手为他顺气,又柔声抚慰道:“九江王如此,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穿上龙袍难道便是天子了吗?陛下既如此为此贼心忧,妾身倒是有个主意。”

皇帝素来知她聪慧,闻言神色大动:“愿闻其详?”

武则天便徐徐道:“陛下之所以迟迟不问罪九江王,无非是因为他身在封地,年年推辞诏令,不肯入京,且又是穆宗皇帝的幼子、陛下皇叔,又得了封地富庶的便宜,麾下颇有些精兵……”

皇帝道:“正是如此!”

武则天执起案上御笔,站起身来,往北侧悬挂的江山图上勾画几笔,圈出了九江王就藩之地:“陛下若想处置九江王,下策便是发兵攻打,既需要消耗户部钱粮,又不免战时损兵折将,即便顺利攻克,安民定邦也会极大的牵扯朝廷精力,得不偿失,中策则是按兵不动,年年遣使前往传召,再大祭穆宗皇帝,以示当今陛下的大宗地位,声望上压制九江王,发展民生,积蓄实力,以求来日发兵南下,一击毙命。至于上策,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她并不卖关子:“妾身听闻,九江之地出产的云华锦缎绚烂如霞,艳丽无匹,只是制作艰难,耗时弥久,数十亩桑地方能织就一匹缎,又有闻名天下的天青窑——”

皇帝到底不是蠢人,眼睛忽的一亮,闻弦音而知雅意:“梓潼的意思朕已经明了,只是倘若陡然间加大采购量,九江王即便再蠢,怕也知道这里边儿有问题了。”

武则天既提出了这个问题,自然早就有解决的法子:“向来上行下效,宫廷之中更是如此,若是妾身着一身云华锦缎制成的新衣出现在诸命妇面前,不出两月,此缎必定在帝都蔚然成风……”

皇帝显然有所意动,只是再三思忖之后,终究摇头:“若真是如此,却不知朝野之间会如何非议你。”

他手掌虚虚的抚在她还未隆起的腹部:“朕不能坏了你的名声,也不能令皇子因此受损。”

皇帝神情中充斥着一抹向往:“朕,是庶出,儿时眼见着父皇如何宠爱嫡出的兄长,那时候嘴上不敢说,心里是很妒忌的,朕得不到的东西,朕想叫自己的孩子得到——”

武则天神情动容,柔情万分:“陛下是个慈父。”

只是心里不禁讥诮。

如此看重嫡子,那为什么要搞出庶子来呢?

你将看重与慈爱投注到嫡子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嫡子不是你前半生经历的缩影,不被看重的那个庶子才是?

说到底,无非是在用孩子的一生,给自己圆梦罢了。

继而武则天屈膝见礼,抛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陛下这样爱惜妾身,妾身又岂能不为陛下考虑?陛下既然不愿妾身做出头的椽子,倒不如叫六宫一道来做此事。陛下登基之初,因着先帝丧仪的缘故不曾选秀,现下妾身有孕,六宫又颇冷落,也是时候该选一批秀女入宫,填充宫闱了。”

皇帝先是推辞:“元望,朕更想多陪伴你些……”

武则天动情的看着他,轻轻摇头:“妾身不愿陛下为此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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