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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175)

太后现在完全用不着装病——她是真的有病。

早先被皇帝那么一气,身体便不甚安泰,再得知皇帝对自己娘家下手,直接来了个满门抄斩,更是直接吐了血,这时候叫太医来诊了脉,妥妥是个命不久矣的样子。

太医还没把消息禀报上去,便有宣室殿的内侍持了白绫来送淑妃上路,太后直接下令把人撵出去,还是那句话——要杀淑妃,叫皇帝自己来!

皇帝当然不可能纡尊降贵去杀一个后妃,其余人也不敢顶着太后的压力强行把淑妃弄死,人家娘俩事后说不定很快就和好了,下手的人却得被踢出去顶雷,这伙儿谁愿意干啊!

于是此事便暂时拖了下去。

同样,奉命往玉英殿去的内侍也没找到文希柳,连带着皇长子也给弄丢了。

别管是丢了一位废妃,还是丢了皇长子,这都是石破天惊的大事,传旨的内侍不敢隐瞒,马上报到庄静郡主那儿去了。

庄静郡主吩咐他:“不必急着往陛下面前回禀,先往寿康宫去问一声,看他们母子二人是否正在太后娘娘处。”

内侍奉命而去,很快就来回话:“正如郡主娘娘所说的那般。”

庄静郡主嗤笑一声,打发了他下去,自去告知皇帝此事。

皇帝正在椒房殿里哄孩子,听罢当即勃然大怒:“太后这是什么意思?朕已经决议处死承恩公府满门,她寻死觅活,朕要赐死叶宝瑛,她仍旧拦着不肯,行吧,便留她性命,算是朕对太后尽孝,可她连文希柳都要庇护——这是诚心跟朕过不去吗?!这老东西是不是昏了头!”

庄静郡主心说看起来他们娘俩的感情是真破裂了,听听皇帝说的吧,一口一个“老东西”,半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但嘴上仍旧劝她:“太后娘娘大抵不是顾惜文氏,只是心疼皇长子,不愿叫孙儿幼年失母罢了,她老人家上了年纪,近来屡屡传召太医,陛下即便深恨文氏,也不妨耐着性子等上一等,好歹别叫太后娘娘走得不安。”

皇帝叹口气,神情动容:“太后从前那么为难娘,文氏对皇后也是屡有不敬,您却如此为她们着想,实在是宅心仁厚!”

庄静郡主反手回了他一个马屁:“陛下愿因太后娘娘而收回成命,暂留二庶人性命,不也是一代仁君?”

“是啊是啊,”皇帝唏嘘不已:“我们时常因为太过善良,而跟那些毒妇格格不入……”

……

内侍监得了文希柳的吩咐,头一个就找到了徐太傅门上。

要说朝中哪位大臣最是耿介,最不可能被杜皇后收买,必然便是他了。

打从傍晚时候开始,内侍监便在徐府门外等候,直到月上柳梢头,卷王才下班回家,他一溜烟的跑过去:“太傅,我有要事相求!”

护卫们迅速围了上去,却被徐太傅出声制止:“且慢!”

他觉得来人声音有些熟悉:“把人带过来。”

护卫们便将内侍监双手按住,带上前去。

徐太傅接过仆从手里边的灯笼往前一送,看清楚来人面孔后,心头便是一沉,继而摆摆手示意护卫将人松开:“凭石兄也是,有什么事情不能打发人递个拜帖过来,非得大晚上来寻我,护卫们见了,那能不误会吗?”

内侍监脑子转的也快:“实在是事情急了……”

徐太傅随口应付着,领着他进了门。

刚进书房,内侍监便跪下了:“太傅,国朝存续与否,尽在您一念之间了!”

徐太傅面沉如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讲!”

内侍监更咽道:“太傅,杜家与皇后谋大逆,宫中那位天子,是假的!”

一语落地,石破天惊!

内侍监将宫里边近日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徐太傅,紧接着又取出了加盖有太后与贤贵妃金印的懿旨,以示此事乃是事实,绝非他信口胡诌,祸乱帝都。

徐太傅听罢久久无语,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定下心来:“你且在府上住下,无事不要露面,至于其余重臣与宗室老人,自有我出面周转!”

内侍监自无不应。

徐太傅心里边牵挂着的不仅仅是皇帝一人,而是整个天下,因为惦念的太多,所以行动时便更加要考虑周全。

他该联络哪些人,该取信哪些人?

如果内侍监所言为真,宫中天子真的为阴谋所害,现在这位是个冒牌货,那么京城之大、高门之多,会有哪些人参与了这场阴谋,又会对国朝造成怎样的影响?

桩桩件件,都得挂在心上才行!

徐太傅一宿没睡,终于划定了一份名单出来,他亲自去联络几位性情忠直的朝臣,又设法将数位教导过天子的老师安排到一日值守,最后使人往南军去送信,做了最坏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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