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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个邮差(82)

作者: 阿泥坨 阅读记录

“难怪警察会拿枪对着我,一定是把我当成了坏人。”

*

第二天,镇上的人询问起昨晚的枪声,都知道是穆林太太伺候的男主人又回来了。

连续半月都没发现可疑人物,镇长下令解除宵禁。即使宣布安全后,天黑后人们还是不愿出门,一是因为冷,二是因为心有余悸。

为了把人们才从家里赶出来,很久没响的广播喊出新上映影片的片名。

“又爱情片。”广播员说,“年轻人啊,你们可不能错过。”

宣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晚饭过后,向兰敢坐在会客厅里抽了一支雪茄,然后带玉芝去看电影。影院里座无虚席,后面还站满了逃票的人。

他和祖祖本来打算去露天影院,结果跟着他们走进了电影院。

祖祖更喜欢露天的。夏天有凉爽的夜风,冬天有火堆,饮食摊的食物好吃又便宜。在这个同样看电影的地方,空气仿佛是搅不动的绍水浮油,臭得人不能呼吸。

当他看见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孩的裙子撒尿时,他更是厌恶这个地方。

“像畜生圈一样。”祖祖说,“你们闻见臭吗?”

祖祖往身边的胖妇人身上嗅了嗅,捏住鼻子:“夫人,你的香水可真……”

“可真怎么样?”妇人等着他说点好听的话。

“可真和鸡屎一个味儿!”

他没有理睬祖祖和妇人的争执,在人群中找寻她的影子。他看见了她,她就在他们斜前面,他的手一伸就能碰到她的脸。祖祖也看见了他们,举起弹弓,正对向兰敢的肩膀给了他一下。

向兰敢呼了一声,声音被观众的呼喊盖过。

祖祖还想打第二发,被他拦下了。祖祖拿出一根电视天线,把它拔长,戳中玉芝的肩膀。玉芝往后回头,看到祖祖的笑成花的脸,还有妇人憋气的青脸。

借口说去上厕所,玉芝走出放映室。走出放映室,她被拉到暗影处。

他们已经四天没见了。他几乎贪婪地,疯狂地拥抱她,亲吻她。五分钟后,她就不得不回去。

*

看完电影后,向兰敢心情很好,又带玉芝到镇上最大的酒吧玩了一圈。

他喜欢玩骰子,每逢赢钱时,他左边的嘴角就会翘起来,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输的时候呢,就会用手使劲搓脸,掩盖他快要暴怒的情绪。

他连着输了六盘,脸上的血气一点不剩。玉芝按住他又要掷骰子的手,劝他回去了。他把手向后一甩,力量足够,让她差点没站稳。

大家都被他的举动惊着了:“这位先生,不能闹事是这里的第一条规矩。”

“怎么叫闹事呢,她可是是我的未婚妻。”

牌桌上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又响起骰子滚动的声音。

几十盘结束后,向兰敢把两人的钱输得一干二净,他们不能坐车,只能走回去。回家后,他便坦白了,他已经没钱了。足够他们花三年的钱,不到八个月他就花得一分不剩。

“钱呢?”玉芝问。

“我跟着朋友做投资被骗了,我信了他的鬼话,买了很多煤炭公司的股票,结果他带着我的钱跑了。我是受害者!”

他当然不能说实话,过去几个月,他徘徊在女人的床畔边,有的需要花钱,有的是意外,有的则是几晚的两情相悦。

那是二十岁前他最繁忙的一段时间,他不差钱和酒,有朋友和女孩,还能谈梦想,常常一掷千金,为了逗笑一个女孩,会扮母猪,也会唱歌剧。

他成了大学教授,当了爷爷后,他在课堂上回忆起那段最棒的日子,挑些有趣的人和事说说,偶尔开的黄腔也颇得学生们的喜欢。

*

第二天早上,玉芝还在熟睡,就被什么东西挠醒了。向兰敢拿着一片羽毛,在她嘴唇上扫动。她打了一个喷嚏,睁看眼睛。

向兰敢趴在她身上,头像枝承受不住果实重量的树枝,待着甜蜜的负担压在玉芝身上。

她发间的香气让向兰敢喉咙干涩,但有一股道不出的美妙。

他将手按住玉芝的胃上,说道:“我了解女人,比你们自己还要了解,穿过这层皮肉是你胃。”他的手不断往下,抵达她的小腹停住,“这里是盲肠。”

他的手指压住她身体的另一个地方,用颤抖的声音说:“这里是你的子/宫。”

一阵眩晕架住玉芝,她对面的墙在往里缩,墙上的画越来越模糊。她感到一只手,大胆地在她身上游走。

向兰敢早不是涉世未深的男学生,他的钱很大一部分用在女人的身上,花钱买了技巧。他太喜欢她头发的香味,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嘴唇在她脖子上乱碰。

玉芝发出声音,想喊救命,但能发出的只是困在喉咙里的呜咽。她怕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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