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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99)

月皊心里正忧虑着姐姐的事情。可是她之所以现在还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余愉回来,与她告别。这次回长安,下次见到余愉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她不愿意把坏心情带给余愉。

她弯起眼睛来对余愉笑,拉住她的手,软声说:“你可总算舍得回来啦。再不回来我就要启程啦。”

余愉也有点后悔,明明约好了和廿廿一起逛集市,可是她看见一个仇家,没忍住跑去杀人了。

“喏,这个给你。”月皊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余愉。

“什么东西呀?”余愉一边问,一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小盒子打开了。

是一盒花钿。

“买来之后瞧着简单,我又给每一枚花钿修改了些。”月皊软声道。

“哇。”余愉捏起最上面的一枚花钿,惊呼了一声,“这条小鲤鱼好可爱!”

余愉喜欢得不行。

江厌辞从屋里出来,道:“该出发了。”

他已经给她们两个留了说话的时间,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等等!”余愉拧着眉,“被送了礼物就得回礼!”

可是她今天去集市竟忘了给月皊准备小礼物,她胡乱地在身上摸了摸,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来。

“有了!”余愉将匕首塞进月皊的手里,“以后师兄要是欺负你,你拿这个戳他!”

江厌辞瞥了一眼那把匕首。

月皊长这么大收过许多礼物,倒是头一回收到武器。她有点惊讶,又有点新奇。

“谢谢鱼鱼姑娘,我很喜欢!”

“该出发了。”江厌辞重复。

“嗯。”月皊急急应了一声,她低着头,将这把小巧的匕首收进腰间的小包包里。

看见包包里的纸袋,月皊愣了一下。明显把那两块灶糖给忘了。

她将不到她手掌长的精致匕首勉强收进包里,把那个纸包拿出来,将里面的两颗灶糖倒在手里心。

“三郎今日还没有吃过灶糖。”月皊踮起脚尖,将一枚灶糖递到江厌辞唇边,“今日都要吃灶糖的,新的一年才会日子甜蜜!”

“我师兄他不——”余愉眼睁睁看着江厌辞张了嘴,将月皊递过去的灶糖含在口中。她嘴角抽了抽,幸好自己还没把这句话说完。

“什么?”月皊用询问的目光望过来。

余愉轻咳了一声:“没、没什么。一路顺风!”

“嗯。”月皊弯起眼睛来,冲余愉认真点头。

江厌辞瞥向月皊。她笑着与余愉说话,手心仍摊开着,上面摆着那粒粘牙粘得要死的灶糖。

月皊转头望过来,软声问:“好不好吃呀?”

江厌辞勉强点了头。

“还有一颗!”月皊心想幸好给三郎留着,她将摊开的手心朝江厌辞递过去。

江厌辞捻起她手心的那枚灶糖。

“三郎,我……唔!”

月皊刚开口,江厌辞就将捻在指间的那粒灶糖塞进了她的口中。

拇指与食指的指端碰到她唇上的湿与软。

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点甜。

江厌辞放下手,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垂在身侧的手,慢条斯理地捻了捻。

月皊默默跟在江厌辞身后,登上院门口的马车。她掀开布帘,往外望去。

余愉、吴娘子母女、守着院门的林爷爷,厨房的张伯都立在小院门口送着。

令松赶着马车离去,月皊的视线仍旧望着后面的小院。院中的那颗杏树从院墙探出来。

也不知道它日后结的杏好不好吃。

马车拐出垂柳相夹的小巷,月皊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窗前帘幔。

这些轻松简单的生活终是告一段落,她要回长安了。长安,有阿姐,不久后还会有阿娘。可同时也有很多很多恶意。

为了等余愉回来告别,出发时已很晚。马车行了一段时间,天色便暗下来。

江厌辞在车厢里点了一盏灯,置于小桌上。

月皊望着桌上的那盏昏黄的灯,走神着。她心里一会儿想着阿姐的事情,一会儿想着回到长安会遇到种种窘境。整个人的情绪渐渐低落下去。

她不说话,江厌辞是不会开口的。

车厢里安安静静。车辕碌碌声在耳边反复,枯燥又乏味。不多时,月皊眼睑沉沉,慢慢睡着了。她身子朝一侧倾去,软软地靠在江厌辞的肩上。

江厌辞瞥了她一眼,解下身上的藏青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月皊睡得并不沉,碌碌车辕声一直搅闹着她。她开始做噩梦,梦见晦暗的牢房。耳畔的车辕声,也变成了当初漆黑牢房中老鼠乱窜声。

月皊吓了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桌上那盏灯不知何时熄了。

月皊蹙起眉,彻底清醒。她惊觉马车不知何时停了,车厢里只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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