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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31)

翁奇略纵有他言,也不得不咽下,转身走了出去。

李淙垂眼,轻晃手中的茶盏,看茶上飘着的那片茶叶如何轻晃。

李淙大概猜得到母后不喜月皊的原因。他不是个身强力壮的人,月皊也不是。母后更偏向于给他寻一个身体好些的妻。

出使斡勒前,李淙跟母后求了赐婚的旨。母后虽不愿,最后还是答应了他。

若江家没出事,这婚事差不多已经定下。可江家出了事,皇后遵从内心,悄悄推了一把,让事情偏离。

那些平日里嚷嚷着非月皊不娶的高门郞子们,袖手旁观,是不是得了什么暗示,不得不如此?

李淙指间握着滚烫的茶,却只感觉到阵阵寒意。他将茶盏放下,走到一旁墙架,取出一个锦盒。

一支坠着粉宝石的步摇安静躺在里面。

李淙离京之前最后一次见到月皊,是在热闹的九环街。那时还不太冷,她穿了一条红色的襦裙,步步生花。她捧着一碗粉嫩的透花糍,笑得眼儿弯弯,惹得所有人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了目光。

“让珍奇阁做了个支步摇,既在这里遇见了,倒不用再往江家跑一趟。”

月皊望过来,弯眸说真好看。

她重新抬起眼睛望向他,晃了晃手里的透花糍,委婉拒绝:“喏,瞧我没有手接了,下次再送我吧。”

李淙了然。

这婚事虽然双方暗中已知晓,可到底没被众人知,她要避嫌,倒显得他唐突了。他含笑将步摇收回来,望着她说:“那等我从斡勒回来,再亲自送去府上。”

到时候送过去的,可就不止这一支步摇了。

月皊弯唇,眸中浮现少女娇俏的灵动。她说好,她还说:“到时候回礼,请你吃透花糍!”

他望了一眼少女青葱指间捧着的那碗透花糍,心想那碗透花糍一定很甜。

李淙闭了下眼睛,不由将手压在心口,忍了忍似要发作的心症。

缓了一阵,心悸缓解。李淙将那支步摇仔细收回盒中。

他不能失信。

等回了京,要亲自送给她。

·

月皊坐在庭院里晒太阳。花彤捧着件斗篷从屋里出来,给月皊披在身上:“娘子还没彻底好呢,可别再冷着了。”

月皊动作缓慢地点了下头。

自那日花彤提议让她出来走一走,她每日下午都会坐在庭院,望着随风流浪的云朵发呆。

原本月皊病前还想着寻个机会找吴嬷嬷说一说,让花彤回到她身边。她这一病,花彤自然过来了。府里的管事瞧着三郎把宫里头的御医请来给月皊治风寒,倒是没再扣着花彤。

略微有些冷时,月皊回了屋。倒是没回她自己的小屋子,而是坐在外间的窗下罗汉床上。她让花彤将宽大的支摘窗打开,坐在窗下望着外面的梅林。

她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经常在一旁燃上熏香炭火,一边吃着甜点,一边欣赏外面的梅林。那个时候她还想着若是等落雪,梅林一定更好看。

江厌辞进来时,一眼看见月皊抱膝坐在窗下。她身上裹了一件火红的小斗篷,边缘缝着毛茸茸的雪色狐狸毛。挺厚实的斗篷裹在她身上,她仍是那么小小的一点。

江厌辞忽然想起那日抱起她时,她极轻的重量。

忽然有个婢女牵着个哈巴狗走进梅林,然后将一个碗摆在地上,开始喂狗。

怎么会有人特意跑到这里来喂狗?

月皊望过去,目光落在那个装满排骨的红梅碗上。

她以前喜欢吃鲜花饼,后来姐姐让人打了一套独一无二的花碗给她,每只碗上釉着一种花。吃哪种鲜花饼,就用哪只花碗才盛。

她很喜欢那套碗,宝贝得不行。

此时窗外装满狗吃排骨的红梅碗,正是那套碗中的一只。

月皊怔怔望着那只碗许久,眼圈有点泛红。她后知后觉身旁有人,回头望见江厌辞站在她身侧。

她眼睛红红的,顿时尴尬不已。月皊立马扯起唇角摆出虚浮的浅笑,心虚地胡语:“那、那只哈巴狗真好看哦……”

闻言,江厌辞随意地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然后他俯身,衣襟擦过月皊的脸颊,月皊不由悄悄小幅度地向一侧稍避。可即使这般,两个人的距离还是很近。月皊清楚地看见江厌辞衣衫上的针脚,她还能闻到一点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儿。

月皊抬着眼睛望向江厌辞,后知后觉他要关窗。

“三郎又饮酒啦?”她小声问。

江厌辞不言,将支摘窗关合。

天色将黑不黑的时辰,屋内还没掌灯。随着窗扇关合,残余的光线也被关在了外面,周身一下子暗下来。

月皊再次声音小小地开口:“身上有伤的人不要饮酒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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