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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257)

圣人心疼李淙,并没让他从东宫搬出去。可李淙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让身边的人提前将行李收拾妥当。

李淙轻轻颔首,未多言。他立在窗前,正在抄录超度的经文。写满经文的长纸一端垂了地。

不多时,另外一个小太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拼命对小春子使眼色,小春子急忙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覆耳过去,听了传话。

小春子微微变了脸色,立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重新走进屋内,向李淙禀话。

“殿下……”他刚开了口,小春子就皱着眉有些说不下去。

他极少这般。李淙觉察有异,却也无心无力主动询问,等他自己说。

小春子咬咬牙,才继续说:“寿宴上,圣人说江家把爵位交了回去。而且圣人还给江家三郎和……月皊姑娘赐婚了……”

李淙抄写经文的动作停下来,满眼的经文汉子重重叠叠,竟一个字也不认识了。

李淙望着飘动的重叠文字,眼前浮现月皊的脸庞。端午那一日,月皊与他告别时微笑又坚定。她也想与江厌辞告别,可是她望着江厌辞的眼睛里噙着痛。

那丝努力克制的痛,痛进了李淙心里,压得他心口滴血绞痛。

眼见未必为真,耳听未必为实,可是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即使痛着,她的眼里也全是另一个男子。

细笔从李淙玉质修长的指间滑落,跌落在纸上,他亦浑然不觉。

良久,李淙轻声问:“婚期可知道了?”

小春子点点头,小声禀话:“听说是五月三十。”

这么快。

李淙沉默着,没有再说话。他才发现抄写经文的那支笔落在了纸上。他平静地将笔捡起来,继续沉默地抄写经文。

·

李秀雅长这么大,一直被捧在高处,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受委屈。今天却实实在在让她尝到了受委屈的滋味儿。

耻辱的强烈感觉快要将她淹没,她白着脸一口气跑出皇宫。她坐进自己的车舆里,两个侍女跟着进去。李秀雅不想见人,又踢又推得将两个侍女赶下车,她一个人坐在车舆里,捂着脸哭出来。

她哭了好一会儿,泪水弄脏了脸上精致的妆容,她终于止了哭,气势汹汹地踹开车门。

候在外面的侍女赶忙担忧地望过来,询问是不是要先回公主府,不等长公主了。

李秀雅恶狠狠地说:“让侍卫去看看那个小贱人现在在江家还是在织云巷!”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虽觉不妥,却也只能照办。

月皊在织云巷。

今日她上午去了寺庙,诚心实意地给四妹妹烧了香念了佛,又去静室里,在僧人的提点下,亲自给四妹妹抄了经文。下午才离开寺庙。

她派去打听的侍卫告诉她那个姚族的使臣今日有进宫贺寿,她令人去向那个姚族使臣询问离娘的下落,而她自己则去了织云巷。一方面她觉得离娘应该会回来一趟,不管身世如何,离娘的东西还在织云巷的宅子里呢。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有很多东西在那宅子里。

下人向月皊禀告李秀雅来了时,月皊正带着红缨在库房里找东西。吴嬷嬷也在。月皊这次回这宅子,吴嬷嬷也跟了来,打算帮着轻点东西,因为月皊很快要搬回江家了。

月皊蹙了蹙眉,软声嘟囔一句:“那个烦人精怎么又来了……”

阿凌询问:“需要直接将人打发了吗?”

月皊犹豫了一下,终究是顾忌对方的身份,只好让人先将李秀雅请去花厅稍候。

她仍和红缨在库房里找东西,找到了她想寻的那对玉如意,叮嘱红缨将东西装好,送去白家。然后她才往花厅去。吴嬷嬷想了想,怕月皊吃亏,也跟了去。

月皊刚迈进花厅,瞧见李秀雅那张红一道黑一道的脸,愣了一下。她说:“县主要先洗洗脸吗?妆都花了呢。”

“你满意了吗?”李秀雅脱口质问。

月皊茫然地眨眨眼。李秀雅的脸有没有哭脏和她又没有关系,这怎么扯到让她满不满意上面的?

“你可真会教唆!”李秀雅翻了个白眼,脏兮兮的眼睛溢满了嫌恶,“不愧是从教坊里出来了,哄男人的手段就是厉害!”

月皊眉头拧巴起来,不高兴地软声:“县主怎么一口一个教坊,了解得不得了……”

“你休要侮我清白!”

月皊觉得李秀雅可真不讲理。她怎么就侮她清白了?

“县主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情吗?”月皊声音闷闷的,“如果是就近找个地方洗脸,那自然是可以的。”

“你这个祸害!为了自己如愿,不惜让江家全家舍了荣华富贵,把祖上传下来的爵位还回去!”李秀雅气呼呼地哄,“你到底是给江家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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