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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25)

本来还有一句“一定很疼吧”,将要说出口时,月皊突然想起他说过他没有痛觉,生生把话咽下去。

江厌辞收起思绪。

月皊的视线总忍不住往下移,看见他半开的衣衫,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小声说:“我先出去了。”

她刚起身,手腕忽然被握住。

月皊心头怦怦跳快了几声,身子也跟着僵起来,她僵着没有将手收回来,也不敢去看他。

心跳是乱的,心情更是乱的。

心里的那两个小人儿,乖顺的那一个似乎将要占了上风。先前她写在手心的“妾”字,不停在她眼前晃,重重叠叠,提醒着她的身份。

“抱歉。”江厌辞开口。

月皊惊讶地望过去。瞬间,她眼中的讶然散去,望着手腕上的那枚木珠,慢慢红了眼圈。

江厌辞将那条木珠手串系在月皊的腕上,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怀。”

手串系好了,江厌辞收了手。

月皊的目光仍凝在那枚木珠上。她后知后觉江厌辞今天带她出去买衣服,是为了弥补昨晚之事,是在跟她道歉。

“没事,没事……”月皊急忙摇头。

她又问:“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吗?”

江厌辞没有答话。

月皊抿了唇,感觉自己问得多了。她正想着是不是要出去,见江厌辞的目光望过来。

四目相对,气氛却有一点尴尬。

月皊先开口:“三郎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呀?”

她戴上木珠的手背在身后,轻轻捏了捏衣袖。

“坐。”他说。

“哦……”月皊莫名觉得江厌辞有很重要的话要对她说,她局促地坐下来,只坐了椅子的一点边边,腰背挺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江厌辞开口:“我不会一直留在江府。”

他只一句,就让月皊惊得睁大了眼睛。她问:“为什么呀?好不容易和阿娘……和你母亲团聚,应该好好相伴享受天伦之乐才对呀。”

血仇在身,却是不能对她多说。江厌辞沉默了一息,才再开口:“是江家人的勾心斗角连累了你。你本无辜,累你骨肉分离、累你进牢狱、累你被欺,并非我本意。”

月皊瞬间鼻子一酸。

江厌辞早知道她是个爱哭的姑娘,瞧着她又要哭出来的模样,斟酌了言辞,才再开口:“初见你那日情景,让你进府只是权宜之选。”

“我无心儿女情长,亦不曾将你当成侍妾来看。你是留在府中陪伴华阳公主还是另辟府邸,都待她回来再说。”

江厌辞想起茶肆里望过来的目光,想起那盒藏了金子的糕点。

“若你心有所属也非错事,把我当成兄长亦可。”

江厌辞极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喉间浮现几许干涩的不适,他侧过脸,一阵轻咳。

月皊怔怔望着他,眼眶里蓄着泪。

作者有话要说:

月皊:?????我挣扎了半天都快要接受妾这个身份了,你让我把你当哥?

第十二章

江厌辞已经把话说完。他沉默地看着月皊坐在他面前吧嗒吧嗒掉眼泪。她的眼泪像是哭不尽,皎白赛雪的面颊哭得蜜了层红晕。她如此,竟好像他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江厌辞以前并非没接触过女子,同门手足里亦有女子,可她们和月皊完全不一样。

月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胡乱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泪渍,又站起身哽咽地开口:“我、我……”

她望着江厌辞的眼睛,又突然掉落一颗沉甸甸的泪珠。她立刻抿起唇,不敢说话了,她怕一开口哭腔更浓,多丢人呀。她小小地向后退了一步,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代表什么意思地点了下头,然后落荒而逃般转身快步往外走。

江厌辞目送月皊离去的背影,待她出了屋子,他才收回视线。他垂首,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臂,纱布一层又一层裹住他的小臂,在结扣处被月皊系了个蝴蝶结。

江厌辞目光顿了顿,在那个蝴蝶结上多看了两眼。

月皊从里间出来,迎面遇见孙福,她低下头藏起哭湿了的脸,快步往自己的小间走去。

即使是白日,一进了她那间狭窄的小间,周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月皊在木板床坐下,耳畔回响着江厌辞刚刚对她说的话。他说的那些话,最后只剩一句反反复复萦绕在她耳畔——

“你本无辜。”

这么久了,终于有一个人对她说她是无辜的。她多少次躲在被子里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做错什么了呢?

为什么她生来就是有罪的呢?

没有房门的小小夹间,完全不隔音。月皊听得见外面婢女的脚步声,还有孙福笑呵呵的说话声。

她躺下来,用薄薄的被子将自己的头脸完全裹起来,免得啜涕声溢出来,被旁人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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