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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243)

吴嬷嬷懒得搭理他,径自往方厅里走去。

月皊身上沾了些雨雾,有点湿气。吴嬷嬷怕她染上风寒,走到她面前提醒,建议她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裳。

月皊点了点头,依言去了浴室。直到泡在装满热水的浴桶里了,月皊仍然还是有点浑浑噩噩。

她反复琢磨着今日的事情。

从见到江厌辞那一刻开始回忆,到避雨的屋檐,到被他背在背上的一路,最后她的脑海里是那把重刀。还有他回来之后说的那几句话,每一句话都在她耳畔反复回响。

今日见到江厌辞之后的每一幕都在月皊的脑海里浮现了好多遍。

显然,月皊现在还是有点懵,完全没有自己就快要成亲的念头。

后来的后来,今日发生的一幕一幕终于不再浮现在月皊的眼前,浮现在她眼前让她挥之不去的,只有江厌辞压抑着怒火的五官,还有他左侧脸颊上的血痕。

她一直都很想帮三郎擦去面颊上伤口附近的血痕,想问一问他是怎么受了伤?想问一问他身上可还有别的伤处?还想问一问,他离开的这半个多月可有把事情办好?

月皊抬起双手,掬起一捧温热的水,覆在脸颊上,藏起她脸上的泪。

月皊后知后觉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她才慢吞吞地从浴桶里出来,拿着棉巾去擦身的时候,动作亦是缓慢迟钝。待穿好衣裳,她呆呆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擦湿发的帕子,久久没有动作。湿漉漉的头发拢起来搭在她一侧的肩头,水滴一颗一颗落下来,弄湿了她的衣服。

江厌辞推门进来,月皊吓了一跳抬眼望过去,手里握着的帕子落了地。

她收回望向江厌辞的视线,低下头去捡帕子,才发现裙子被湿发弄湿了。她捡起帕子来,一下又一下用力去蹭裙子上的水渍。

“月皊。”江厌辞走到月皊面前。

月皊挪了挪身,将身子转到另一边去,不看他,亦不理他。

江厌辞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在月皊身边坐下来,又拿了条干净的帕子,他将月皊湿漉漉的头发握在掌中,用帕子围起来,动作轻柔地揉蹭。

“湿发不擦,你是想着凉吗?”江厌辞问。

月皊沉默着,不想理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软绵绵地鼻音轻哼了一声,不高兴地小声嘀咕:“你要拿刀砍死我……”

江厌辞给她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再沉默地继续。

又过了好一阵子,月皊再次开口:“你就放过我吧?你、你如果再不放过我,我可就要骂你了!”

“你骂。”江厌辞道。

月皊咬唇,再嗡声:“可恶的混东西!”

“嗯。”江厌辞应了一声,“还有吗?”

月皊一下子想不起来当初学的那几句骂人话里其他的几句了……

她只好再次用低哼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以为我拿刀吓唬你?”江厌辞问。

月皊狐疑地抬起眼睛望向他。

“一起去做一对鬼夫妻也不错,你就不会有那么多鼓励了。”江厌辞将手中的帕子重重仍在桌上,“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月皊心头忽然一紧。她仔细瞧着江厌辞的神色,伸出手来,轻轻拽了拽他的袖角,软声问:“三郎,你怎么了?是事情不顺利吗?”

她视线落在江厌辞脸上的伤痕,软声问:“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不知道。”

月皊一双细眉拢起来,低声说:“我才不会帮你检查。”

“那你就先出去。”江厌辞说。

月皊有点惊讶地望向他,反复打量着他的神色。

江厌辞略放缓了语气,道:“出去吧。去把湿发烘一烘。”

月皊这才站起身,略有担忧地多看了江厌辞几眼,才慢吞吞地走出去。

走出了浴室,月皊在方厅的案桌旁坐下,吴嬷嬷搬来暖盆,放在她身边,帮她烘头发。

月皊呆坐了好一会儿,半湿的头发都干透了之后,她取出腰包里的一只步摇。这是她今日戴的步摇,刚刚在浴室时不小心摔坏了上面的一朵栀子。

她不想让自己再这样呆呆地走神,想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做。她让吴嬷嬷取来纸笔,打算琢磨一下怎么修补这支步摇。

白纸摊开,月皊将那支摔坏的步摇放在一旁,握着细笔开始描画。她要先按照这支步摇的真实尺寸画下来,然后再思虑怎么修补。

刚画了一半,她一个不小心将一滴墨汁弄到纸上,这画了一半的图纸便用不成了。她拧着眉将弄坏的画纸揉成一团随意放在一旁,重新开始画。

刚开始画没多久,江厌辞已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立在她身边看着她画。

因为他看着,月皊越发不能专心,这下一笔就歪了。她不高兴地再次揉了纸团,再重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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