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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239)

江厌辞再深看她一眼,这才转身。月皊轻咬了下唇,侧转过身对李淙福了福身,然后转过身,默默跟在江厌辞身后。

李淙皱着眉,凝望着月皊离去的背影。她沿着路旁一步步走远,那支步摇藏在他的怀中,终是没能送出去。

路上行人陆续多了起来,她的身影落在人群里,旁人好似都成了黑白水墨画,唯有她那一抹雅粉的身影有着娇妍的色泽,也是李淙眼里唯一的色彩。

良久,当月皊的身影变得小小的一点,李淙才将追随着她的目光移开,望向走在月皊前面的江厌辞身上。

他皱眉,有担忧有疑惑,可万般情绪到最后也只能释然。

身体的不适不能让他再多想。李淙转身,用一只手压着自己的胸口。掌心之下是疼痛的心脏,还有紧贴在心口的那支步摇。

月皊默默跟在江厌辞身后,她垂着眼睑,心绪在最初见到他时的起伏后,已经归于平静。半个月的独处,足够她想得清清楚楚,把拒绝的话编排了无数种。

她可以的。

——就像拒绝李淙那样,体面地和他告别和相忘。

甚至她还考虑到了特殊情况,努力跟婆子学了几句骂人话。如果江厌辞听不得道理,她就把学来的骂人话用在他身上!

月皊将那些早已编好的台词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两遍之后,才抬起眼睛,望向走在她前面的江厌辞。

九环街街道纵横相交,九曲十八弯。月皊默默跟着江厌辞走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这不是她来时的路。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走错了,阿姐还在前一条街等着我……”

江厌辞没有理她,甚至连脚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月皊停下来,犹豫着要不要调转方向回去找姐姐。她揪着小眉头望着江厌辞的背影,终是默默跟了上去。

不多时,慢慢落了零星的雨珠。明明前一刻还暖阳当空,这忽然而落的细雨温柔又令人意外。起先雨滴还很细小,不多时砸下来的雨珠便大了许多。

这令人意外的人让所有行人措手不及,原本嬉笑闲逛的路人都小跑起来,匆匆躲避这不讨喜的雨雾。

细小的雨珠落在月皊的云鬓,让她乌压压的软发上蒙了一层雾气。

江厌辞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月皊一眼,迈进身边的一家茶肆。月皊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本来地方就很狭小的茶肆挤满了人,这些人都是赶进来避雨。不多的座位都坐满了人,还有七个人立在屋内避雨。

江厌辞没往深处去,直接立在宽檐下避雨。月皊看了他一眼,默默站在一旁,望着前方倾斜的雨幕出神。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雨不过小插曲,很快就会结束,却不想这场雨越下越大。一刻钟之后,就变成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将方砖砌的地面敲出一层水雾。

茶肆有很宽的屋檐,月皊和江厌辞避雨之地顺着倾斜雨线,倒是没有雨扫进来。

短短的一臂之距,外面狂风暴雨,檐下仍旧干燥。

躲在小小茶肆里避雨的人群吵吵嚷嚷地议论起来,议论起这场雨水的突然。春雨寓秋收,虽然这场雨打扰了众人今日端午佳节游玩的雅兴,却也是好事一桩。

身后人群嘈杂纷纷,身前雨珠乱弹,整个天地间都在吵吵闹闹,唯有并肩立在檐下的两个人安安静静不说话。

月皊望着身前不远处地面上的雨雾,轻轻舒出一口气,主动开口:“三郎,我这次真的想好了。我当了阿娘很多年的女儿,还想继续当她的女儿。白家夫妇中年丧子瞧着也很孤单。我想等走了过继的流程后,就搬去白家。”

江厌辞沉默。

月皊垂在身侧的手指头轻轻拨了拨裙子上的绣纹,才继续开口:“至于我和三郎……做兄妹也很好。”

她努力让自己笑出来,摆出一张云淡风轻的浅柔笑靥。她终于将目光从浇地的雨雾上移开,她侧转过身,微微抬起脸来望向江厌辞,柔声道:“三郎重诺,出言无悔。你以前说过,若有朝一日我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把你当兄长亦可。”

江厌辞这才转过头来,目光沉沉地盯着月皊。他冷冰冰地开口,他问:“我说过?”

他目光坦荡,使得他的反问变得十分磊落与正经。好似真的是她记错了,他根本没有说过一样。

月皊愕然,有点懵了。她结结巴巴地解释:“说、说过呀,还说过好几次呀。”

“没说过。”江厌辞语气坚定。

月皊怔怔望着他,反应迟钝地眨了下眼睫,娇弱的眼睫无助地跟着轻颤。

三郎怎么能耍无赖,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呢?月皊想不明白,又深感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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