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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228)

那时她刚来长安时日不长,瞧什么都新鲜,与此同时又对道路纵横的九环街不太熟悉。

她和姐姐走散了。

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她逆向走来人群里,焦急环望姐姐的身影。她唤姐姐的声音被周围的热闹叫卖声和欢笑声掩盖。她站在人群里,被挤着走出好远,心里开始有点急有点怕。

“小娘子小心!”

月皊听见提醒,却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反应迟钝地抬起头,望着从檐角落下的花灯。

她被推开,回首望去,看见那盏红色圆亭的琉璃灯在落地前被一只手接住提绳。

月皊落在琉璃亭灯的视线慢慢上移,看见李淙的脸。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竟一时之间失态地没有把目光移开。

直到李淙望着她慢慢露出一个温润的浅笑,月皊才后知后觉收回目光。

“在找你姐姐吗?我刚刚见到她了。”李淙说。

月皊惊讶地抬起一双眸子,好奇地望着他,软声问:“你认识我?”

“刚才远远看见你与你姐姐在一起。”李淙温声。

月皊仍是懵懵懂懂:“哦……你认识我阿姐。”

李淙唇畔漾出温柔的浅笑来,他说:“我是你的表兄。”

月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又不好意思地软声:“刚回京,很多亲戚还未见过……”

“走吧。我送你去寻你姐姐。”李淙抬手,手里的琉璃灯轻晃出一抹潋滟的华彩。

那一日接下来的路很长,月皊的视线里却只有那一盏琉璃灯柔绚的光影。

“娘子?”花彤拉了拉月皊的手,“你怎么啦?”

月皊的思绪被拉回来,她轻轻摇头,转过头去看正往小花园里移植的花卉。

春日乍暖还寒,月皊忽然觉得吹在身上的风有一点冷。她站起身,打算回屋去。

“娘子?”花彤悄悄去看月皊的脸色,默默跟上去。

月皊语气寻常地说:“该回去换衣裳了,一会儿小郡主就要到了。”

今日李姝遥与她约好一起出去逛逛。不过还没到约好的时候,李姝遥身边的侍女提前到了。原来李姝遥今日有事走不开,把约好一起出去玩的日期往后推一推。

月皊独自在花厅里呆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调香室,去摆弄那些香料。调香室里永远弥漫着幽香,香气会让人心绪平和。

月皊转头望着身侧桌子上离娘弄了一半的香料,不由想起了离娘。自搬过来,幸好有离娘日日陪着她。如今离娘走了,她有些不适应。月皊又忍不住去琢磨那个姚族人会不会是离娘的亲生父亲。月皊回忆了一下那个姚族男子。

傍晚的时候,江厌辞忽然来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月皊。月皊将手里的小瓷瓶放下,望向他,柔声问:“三郎来前用过晚膳吗?”

江厌辞摇头。

月皊便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些。用晚膳时,江厌辞一直没有再开口,他吃的也不多。

月皊抬起眼睛细细去瞧江厌辞,总觉得他心情似乎不太好。虽然他以前也时常不怎么说话,以前也是这样面无表情,可月皊却仍然隐隐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用过晚膳,月皊又去了调香室,去摆弄进膳前弄了一半的香粉。

江厌辞跟进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调香。

天色彻底黑下去后,江厌辞仍没有要走的迹象。

月皊迟疑了一下,从瓶瓶罐罐的香料里抬起眼睛来望向他,柔声问:“三郎今晚不走吗?”

“不可以?”江厌辞反问。

“不是……”月皊垂下眼睛,望着手里拿着的香草,有点走神。

她似乎不应该让江厌辞留下来,这样她搬出来的意义又在哪里?可是对上江厌辞的目光,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厌辞忽然问:“你想好了吗?”

“什么?”月皊脱口而出。

她抬眼,望向江厌辞,忽然就明白过来他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可是还没有等她回答,江厌辞反倒怕她回答一般,匆匆补了一句:“不急,你慢慢想。”

“哦……”月皊嗡声点头。

她有点泄气,恨自己的不够果决。

夜里,月皊被江厌辞压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往日总是她靠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偎在他的肩头,今日被他这样紧地抱在怀里,月皊有点不适应。

她在江厌辞怀里轻轻推他,小声:“三郎?”

没有回应。

月皊便以为江厌辞睡着了。她动作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偎在江厌辞的胸口,不多时便睡着了。

浅绿与柔粉相间的床幔将床榻笼罩着,床榻外的灯光隔着床幔照进来,让床榻里有着春暖的柔光。

在这样柔和温暖的光线里,江厌辞垂目望着睡在怀里的月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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