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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225)

“那让侍卫回江府给你取。”月皊答应了,才思量三郎的衣服没拿过来之前,他就一直这样光着?

·

宫中。

皇后看着不小心打破的花瓶,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不安来。

宫婢很快赶过来,仔细收拾着花瓶的碎片。

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皇后却心烦气躁。她问:“太子一大清早又召见大臣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皇后又追问太子召见的大臣都是谁。听了小太监的一一禀告,知道那几位大臣都是支持他与李淙的这一派,她才点了点头,稍微安心些。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何太医怎么说?太子这次怎么久病不痊?”

这回,心腹内宦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皇后如今最担心的事情。李淙自小体弱,时不时会病上一场,每次经过御医的调理,很快会恢复。可是这一次,李淙的病一点没见好,反而身子越来越虚弱,这让她担心不已。身为储君,久病不愈,是大忌!

几位大臣刚从东宫告退退出去,宫女便端着李淙的药进了书房。小春子亲手接过来,望了一眼坐在书案后的李淙,将药放在书案上。

李淙喜静,尤其是在书房时,除了一个小春子,并不准宫婢侍奉左右。待送药的宫婢退下去,小春子压低声音询问:“殿下,还倒掉吗?”

“倒。”

小春子欲言又止,无声轻叹了一声,端起那碗汤药,如旧倒进墙角的那盆万年松。

并非李淙这次病得格外厉害,而是每次送过来的药,他从未服用过。

李淙望着手里握着的翡翠玉簪出神。皇后最喜碧绿的翡翠,这支玉簪是李淙去斡勒时,挑中要送给皇后的。

这段时日李淙不是出宫奔波,就是身居东宫。今日晌午,他难得走出东宫,去与皇后一起用午膳。

“皇儿身体如何了?是好些了对不对?”皇后脸上挂着笑,“你要真喜欢那个女人,留在身边也不是不行。若是你顾虑华阳公主顾虑江家,母后帮你出面就是!什么都没有我儿身体重要,你的病要早些好!”

李淙微笑着,道:“今日不说这些,只与母后享天伦。”

皇后心里急啊。如今李漳的势力越来越大,静贵妃在宫中也越来越得宠。她怎么能不急呢?可是听了李淙这话,她也只能笑着点头说好。

“儿臣记得小时候生病,几乎每次醒来第一眼看见的都是母后。”

“那是当然。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皇后笑起来,“就有一回,我在偏殿睡着了,你醒来没见到我,立刻就哭闹起来。”

李淙亦想起来那回,他唇畔的浅笑微深。

皇后又说了几件李淙小时候的事情,李淙面带微笑地望着她。

李淙陪在皇后身边一整个下午,最后皇后拉着李淙的手感慨:“我们母子很多年没有这样轻松地说说话了。”

“儿子不孝。”李淙的声线里藏着苦涩。

“你好好的,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李淙别开脸,忍下眼底的一点猩红。他缓了缓,将那支碧玉簪取出来,亲自为皇后戴在凤髻间。

他含笑而望,压下心里啼血的痛楚。

李淙从皇后宫中出来,已是傍晚时分。他立在四通八达的宽大甬路上,抬起头来仰望着天边火烧一样的晚霞。

“殿下,再不出宫去时辰就有些晚了……”小春子提醒。

李淙收回视线,回望了一眼皇后的宫殿,毅然转身,大步往前走。

微暖的春风拂面,抚过他眼角的泪痕。

李淙出了宫,直接去了李漳的府邸。他到时,李漳正在瑛瑛的书房里。他原本是在教瑛瑛读书,可小孩子精力有限,迷迷糊糊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李漳小心翼翼地将瑛瑛放在软塌上,看了一眼刚过来通禀的孙禄,走出书房去迎李淙。

“太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有失远迎了。”李漳脸上挂着笑容。瞧上去,颇有几分兄友弟恭的友善。实则困在这皇权的争斗中,那些兄弟手足情分,早已浅薄得不能再浅薄。

“大皇兄可否方便单独说几句话?”

李漳侧了侧身,朝李淙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人请进书房。

进了书房,李淙看了一眼睡在软塌上的瑛瑛,他的脸上这才浮现了丝温润柔和的浅笑,道:“瑛瑛长得很快。我们在这里说话不会吵醒他吗?”

“他也该醒了。”李漳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倒了杯茶水,示意给李淙。

李淙将目光从瑛瑛身上挪过来,望向李漳,然后一掀长衫前摆,在李漳面前跪了下来。

李漳眼中立刻浮现剧烈的惊怔,他赶快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伸手去扶李淙:“太子这是做什么?君臣有别,这是折煞为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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