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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210)

“你骗人!”月皊瞪他。

江厌辞弯腰,在小方桌上的针线篓里翻找着。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月皊不得不朝一侧身子略偏来躲避他垂下来的衣襟前摆。

江厌辞在针线篓里找到一把折叠小刀。小巧的银刀在他修长的指间轻盈地翻了个跟头,重新落在他手中时,他才将刀刃打开。

当江厌辞将刀刃对准自己的右小臂上的伤口时,月皊吓了一跳,赶忙双臂抱住江厌辞的左手,急声:“好好好,你伤口裂开了,裂得好严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她知道自己的力气在江厌辞面前实在软绵绵,只好将他拿刀的整条手臂都抱在怀里,甚至将脸也贴在他的手臂上。这是使出全部力气来抱着他了。

江厌辞在月皊面前蹲下来,轻易将她禁锢着他的手臂掰开。他握了她的手,将她一个个蜷起的手指抚开,然后把她的手心贴在她的心口。

“月皊,听听你自己的心。”

月皊不懂他在说什么,或者说不想懂。她想将自己的手拿开,可江厌辞不准,他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强制她的手心贴在她的心口。

“你见了我心跳变快,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我。”

顿了顿,江厌辞又问:“到底是怕连累我,还是不信任我?”

月皊不想撒谎,干脆将脸偏到一侧去,不回答。

江厌辞握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逼迫她与他对视。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给你放妾书,不是为了让你躲起来避开我。”

“咚咚咚——”

藕元在外面叩门禀话:“娘子,沐浴的热汤皆备好了。”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月皊急忙做出回应,没让藕元进来。她不希望别人知道江厌辞大晚上来了他这里。

听着藕元远去的脚步声,月皊才低语出声:“你快些走吧。”

江厌辞没动。

“我不管你了!”月皊站起身,逃似的走出了寝屋,直接往浴室去。

她坐进热水里,让温热的水流将她的身子温柔包裹着。她一动不动地呆坐着,目光随意置于一处,带着几分怔然。好半晌,她才抬起手来,将手心贴在自己的心口。

“月皊,听听你自己的心。”江厌辞的话再一次回想在月皊的耳畔,她低下头,眸中浮现黯然。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心。

可这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她知道自己的心又能怎样呢?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顺着自己的心的。

月皊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回到寝屋时已不见了江厌辞的身影。

床榻和窗口之间的那张椅子上空空。

月皊在门口静立了一会儿,朝着圆桌走过去,拿起桌面上的那幅雪中图。她将画卷展开欣赏了好一会儿,唇角不由自主攀了浅笑。

良久,月皊唇畔的笑容逐渐淡去。她将这幅画卷和那个装着桃花木簪和平安符的小木盒,一起收放在一处。

·

宫中,李淙秘密见到了好不容易寻到的婆子。说是婆子,其实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可因为过分苍老,人看上去竟像近四旬。

这个女人叫春柳,曾是瑛瑛母妃的贴身侍女。

可是后来她被要挟,给那个可怜的孕妇下了毒。最后瑛瑛早产降生,而那个可怜的女人却香消玉殒。

春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也没有办法。我是被逼的。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家里的人一个也活不了。我没想害王妃的命。我以为那只是堕胎的药……”

这些年,春柳侥幸活下来没能被灭口,可她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好,一方面担心皇后不知何时会发现她的假死,寻上门来,另一方面她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李淙长舒一口气,忍着心口的悸痛,下令:“将人带下去,严加看守。”

李淙在明耀的灯下立了许久,走了出去。

小春子赶忙提着一盏灯跟上去。

李淙沿着鲜红的宫墙,缓步往前走,一直走到云端亭。云端亭建在东宫的高处,登上云端亭,可以将整个皇宫的气派景色尽收眼中。

小春子将手里的提灯放下,把搭在臂弯里的斗篷展开,给李淙披上,道:“殿下,天寒。稍站一会儿咱们就回吧?”

李淙没有回去,他在云端亭待了一整晚,亲眼见证了朝阳的第一抹光芒如何照耀人间。

李淙望着那抹曙光,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沿着石阶一层一层往下走去,脚步沉稳却又异常坚定。他从未有过一刻,像这一刻这样清醒。

只是决心已下,并不能立刻行动。在递上折子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先处理好。

·

李秀雅随着盛平长公主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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