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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15)

可吴嬷嬷那张嘴还没停。

“即使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情分,二娘子也该因陛下亲赐三郎爵位规矩几分。老奴奉劝二娘子一句,莫要让人以为三爷一房生了旁的心思要跟郡爷争权,甚至要忤逆陛下的旨意。”

“你这刁奴在胡说什么?”江云蓉气急,她只不过是连惩治一下一个贱妾,怎么就被扯得这么远了?

吴嬷嬷淡淡瞥了她一眼,道:“老奴侍奉过大殿下,侍奉过贤贵妃,就连御前也奉过茶。得陛下御赞忠仆。二娘子恐怕没有评价老奴的资格。”

“你!”江云蓉哪见过这架势?长这么大从未被人训斥过,还是个下人!她气得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娘子是打算自己去老太太那里领罚,还是等三郎回来了再说?”

“我领什么罚!笑话!”

“好。”吴嬷嬷点头,转头吩咐婢女:“芳甸,告诉几位管事晚半个时辰再过来。我先去给老太太请个安。”

孙福笑眯眯地开口:“二娘子许是心情不佳,与姨娘生了小小的过节才会如此。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快到该用膳的时辰了。二娘子回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江云蓉看着孙福的笑脸只觉得憋得慌。她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往外走。

孙福弓着腰送到门口:“二娘子慢走。哎呦喂当心着点门槛,后面的婢子机灵点扶着吁——”

等人走了,孙福翻着白眼“呸”了一声,嘀咕:“就这样的,连宫里浣衣局的宫女都斗不过。”

吴嬷嬷懒得搭理孙福,吩咐芳甸:“一会儿管事来了吩咐下去,给姨娘量尺寸裁新衣。这身衣裳洗干净了就给二娘子送过去。”

吴嬷嬷吩咐完转身要走,猛地看见月皊正仰着一张小脸眼巴巴地望着她,那双灵动的眸子里不仅带着笑,还带着点湿意。

其实吴嬷嬷没想到月皊是这么个柔软的性子,虽说华阳公主也是个温柔的人,可月皊毕竟荣宠养大,别说是跋扈,就连稍微那么一丁点的骄纵都没有。吴嬷嬷再一琢磨,想到月皊自幼病弱娇养在深闺不为人识,接触不到歹人,倒也理解了些。

她刚要开口,月皊先澄澈着眸子望着她说:“嬷嬷好像我乳娘。”

可是乳娘已经病逝了……

吴嬷嬷听她这话愣住了,再看她眼睛红红似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吴嬷嬷板起的方脸生出一丝不易觉察的不自然。

“咳。”她轻咳了一声,重新板起脸:“姨娘,您现在到了三郎身边,一言一行不仅代表你自己,还代表着三郎。”

月皊轻轻咬了下唇,才小声说:“我的身锲在她手里。”

她是江云蓉从教坊买出来的,江云蓉让她给江厌辞当妾,可身锲却仍握在手里。

吴嬷嬷立刻皱了眉,在心里嫌弃江家这样乱糟糟的做派,简直不成体统。

太不像话了!

·

河畔画舫传出婉转的靡靡乐音,伴着女子的娇笑嬉闹声。晚霞退场时,画舫里燃起一盏盏灯,将雕花饰玉的舫内照出旖旎的暖光来。

李漳示意身旁美人倒酒,笑着开口:“你刚回京登门拜访必然不会少。知道你定然不喜才接你过来吃酒。来这里快活总比见那些虚伪的人有意思多了。”

他接过离娘递来的酒,继续说:“被弃之边塞的微时与你相识。曾经义结金兰的手足没想到竟是表弟。来,敬这天赐的手足缘。”

江厌辞去拿酒,李漳急忙说:“我饮酒,你有伤在身以茶代酒便是。”

江厌辞没听,仍是握了酒樽,一饮而尽。

外面的一道银光忽然闪过,舫内气氛跟着一冷。伴在李漳身边的离娘吓了一跳,惊讶地望向江厌辞。可她还没看出什么来,那忽然而生的杀气已然消散。

李漳大笑。他举杯示意,道:“厌辞,这里可是长安。只有舞剑表演,没有真的刀光剑影。”

江厌辞没让身边的婢女斟酒,直接拿起桌上的一坛子烈酒,仰头痛饮。

烈酒烧喉,舫外是纸醉金迷又平安喜乐的长安。

空酒坛放下,江厌辞用指腹擦去唇畔的残酒。画舫随波轻晃,潋滟的水波叠落在他身上,他昳俊疏朗的面容陷在灿丽的光斑里,抬眼间,痛饮后的双眸依旧冷静、冷情。

“罢了,早知接你来会让你喝这么多酒,还不如不邀你。”李漳摇头,“时辰也不早了,回府歇着吧。”

“你也是。”

离娘惊讶地看着江厌辞起身往外走,这还是她今晚第一次听江厌辞开口。她软软偎在李漳怀里,笑着说:“若不是他最后开了口,我还以为他不会说话呢。”

李漳笑笑,唏嘘道:“他幼时被喂过哑药,还能开口说话已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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