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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144)

“县主知书达理,自小就格外懂事。公主宽宽心。”冯嬷嬷宽慰着。

华阳公主摇头。她宁愿大女儿哭闹过,也好比这样不声不响,更让人担心。

“明后日楚家应该就会上门了,让门房拦着不准进,不必客气。”华阳公主冷哼,“我就不信这小子胡闹楚家人都不知情,知情而不拦,那就别怪我迁怒!”

显然,华阳公主是不满惩治楚嘉勋一个人的。

“苏大人那边已经支会过了。”冯嬷嬷道,“这年还没过完呢。朝中官员调动总要些时间,公主莫急。时辰很晚了,您也该歇着了。”

“廿廿来了没有?”华阳公主问。

“三郎身边的孙公公过来了一趟,说三娘子宿在那边了。”

华阳公主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忽然问:“这几日你瞧着三郎对廿廿如何?”

冯嬷嬷立刻说:“那肯定是好啊!”

华阳公主反复回忆着这几日江厌辞的衣着打扮,不太确定地问:“依你看,三郎是个喜欢权势的人吗?”

这话,冯嬷嬷便没有立刻接了。她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是人皆有私心,权势也没人不爱,只是深浅不同罢了。三郎以前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回到了金窝窝却没见到半分挥霍奢用之举。依我看,三郎就算在意权势,也没有那么深重。”

华阳公主沉默地捻着腕上的佛珠。

虽说她教月皊莫要有从一而终的念头,可这世间对女子太过苛刻。若能守着一个人一生,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华阳公主偏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可她在阵阵头疼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主意有些残忍,也有很大的风险。还要赌一个男子对一个女人的心。

冯嬷嬷问:“公主,要将三娘子喊回来吗?”

华阳公主缓缓摇头,她有些疲惫地轻叹了一声,道:“以后也不用请,廿廿若再宿在厌辞那里,随他们。”

冯嬷嬷琢磨着华阳公主的用意,跟着皱了眉。

·

宫中。

已经很晚了。皇后的宫中却亮着灯。皇后刚和李淙拌嘴了几句,如今气愤地坐在那里,盯着立在一旁的李淙,脸色难看极了。她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明明她为了争权,在这宫中一时也不肯放松警惕,手染鲜血做了多少凶险事?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可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居然因为一个女人引了旧疾。这大过年的,太医不断往东宫跑,圣上已经过问了多次。

身为储君,身体的健康是多重要啊!

“您要是对她不满,自可对我说。何必答应了我再做手脚?”李淙问。

“哈。”皇后冷笑,“本宫答应你什么了?你说你要江月皊,本宫说好,可本宫没说准她太子妃之位!你要是想要她,可以从教坊里将人接到身边拾弄着。一个血统不正的人,本宫不过吩咐下面的人一起抓了,这有什么错?就算到了你父皇面前,这也是维护血统之举!”

李淙面色苍白着。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母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呢。可越长大了解得越深,他越来越对母后的凉薄狠心觉得心惊。

甚至,母后做的那些事情,在他眼中是有违良心道德的。

这吃人的皇宫,越来越让李淙心凉。他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口一阵阵的疼痛,再压下想咳的冲动,俯身:“儿子告退。”

皇后将脸偏到一侧,不理会。

母子两个都十分不理解对方。

“皇后娘娘莫要动气了。”秦簌簌捧了茶,递过来。

她抬起眼,望向李淙离去的背影,慢慢勾了唇。

正如皇后所言,她只是不想月皊成为太子妃。所以让月皊遭一遭苦,失了身份再有那样的经历,日后必然不能爬上去。至于之后李淙是不是要再把这个女人弄到东宫里当个玩物养着,她根本不在意。

秦簌簌很明白这一点。

皇后不在意太子日后会不会再将月皊接回身边,可是她在意。

太子哥哥本来就喜欢月皊,月皊再因为皇后遭受磨难,喜欢加上愧疚,这岂不是让那个姑娘牢牢烙在太子哥哥的心上?

这可不行。

所以秦簌簌在太子哥哥回京之前,给月皊挑了个男人。太子哥哥这样讲道义的人,应该不会掠夺旁人的小妾。何况还是江厌辞,这怎么说,也勉强算得上是臣之妾了。

秦簌簌告退,沿着红色的宫墙款款往回走。一盏盏宫灯在微风之下轻轻摇晃,将她纤细婀娜的身影拉得绵长。

她软绵绵地打哈欠,心里带着些愉悦。

虽然她爱极了皇后之位,为权争,可她也是真的喜欢太子李淙。她一想到李淙脸色苍白地咳着血,那种高不可攀又羸弱的模样,让她心动地想要将这样干净美好的太子哥哥绑起来,好好疼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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