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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和真公子HE了/江月窈窕(130)

华阳公主点点头,皱眉望着月皊走出去的背影。然后她将目光落在江厌辞身上,有些担忧地上下打量着。

江厌辞诧异地顺着华阳公主的视线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衣着,也未觉出哪里不对劲。

华阳公主收了收情绪,含笑站起身,道:“这些年,每年廿廿过生辰的时候,总要花不少心思给她挑礼物。如今你回来了,一想到这些年你的每一个生辰都不能陪着你,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你庆贺生辰。”

华阳公主越说越心酸。

“我生辰是哪一日?”江厌辞问。

华阳公主一愣,心下更酸涩。对于这个儿子,她心里很是愧疚。她总觉得是自己的不小心才能让江家二爷得手。

“二月二十。”华阳公主握了江厌辞的手,拉着他往一边的箱笼走去。

“还没回京前,一边忙着你姨姥姥的丧事,一边给你补礼物。母亲回忆着这些年给月皊的生辰礼,给你补了些差不多的。”

她从箱笼里取出一个手缝的布老虎。笑着说:“廿廿一岁的时候,我给她缝了个小兔子。便给你缝了这个。好些年没动针线活,针脚不是太好了。”

“廿廿两岁的时候,我给她缝了一双小鞋子。还未见你时不知道你穿多大的鞋,便给你缝了双袜子。”

“这个紫色的扳指好看吗?”华阳公主将一枚紫色的扳指递给江厌辞,柔声道,“扳指一般翠玉和白玉,这个颜色不常见。廿廿三岁的时候特别喜欢色彩斑斓的小东西,我给她打了个紫色的玉镯。”

“廿廿四岁那一年总是生病,给她求了枚平安福。那位老方丈已经不在了,母亲在洛北的另一家寺庙给你求了一道。”

“廿廿五岁的时候,送给她的是一对步摇,雕着玉兰和一对灵鸟。母亲寻了好久才寻到这么一对玉佩。”

江厌辞接过来,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玉兰和灵鸟雕纹。

“廿廿六岁的生辰礼,是母亲亲手做的一支小毛笔。当时是哄她玩的。如今给你做的这支,也不知道写字时会不会顺手。”

……

华阳公主从箱笼里取出一枚木珠。

江厌辞望过去,认出和月皊腕上那枚木珠一模一样。

华阳公主亲自系在江厌辞的腕上,柔声说:“这枚木珠本来是你阿耶亲手雕磨的。我去寺里开了光,祈了平安,再送给廿廿的。”

木珠坠在江厌辞的腕上。华阳公主摸索着木珠,笑着说:“可惜你阿耶早就不在了,这枚木珠是我磨的。手工不如你阿耶磨得精致。”

箱笼里,一件件并不算多值钱的东西,每一件都凝聚了一个母亲想要补偿的心。

冷漠如江厌辞,在这一刻也心中微沉。他望着面前的妇人,在他心里再一次有了母亲的轮廓。

“别怪母亲没能照顾好你陪着你长大。”华阳公主握紧江厌辞的手,心酸地抬起眼,仰望着已经这般高大的儿子。

“不会。”江厌辞抬手,有些生疏地给母亲擦去眼角的泪痕。

也愿我没有让你太过失望,愿你无憾我未长成你更希望的模样。

·

李淙去了牢房。

他去了曾经关押着月皊的那间逼仄牢房。狭小的牢房里阴暗潮湿,又泛着股异臭。

他弯腰走进去,在那堆稻草上坐下才发现这稻草潮湿得能拧出水来。

晦暗的宁静里,他隐约可以听见小动物爬行啃挠的声响。

远处不知道是哪间牢房里响起犯人的尖叫声,叫声尖利又恐惧。

他一个人在这间牢房里待了许久,沉默地想象着月皊被关押在这里时的情景。

“殿下……”小春子立在门外,满脸担忧。

李淙从牢房出来后,又去了教坊。他将月皊住过的屋子、去过的练舞房、吃饭的大通堂都走了一遍。

然后他又去了江家那处给府外工仆住的院子。管事得知他身份,也不好拦,将人请进去。

月皊住过的房间如今空着,却并没有留下什么她住过的痕迹。

李淙立在门口,望着那个破旧的煎药小炉。

“殿下,咱们回宫吧……”小春子劝。

李淙沉默了良久,缓声开口:“她从这里离开后,乘了一顶小轿又回了郡王府。”

小春子问:“殿下还要去郡王府吗?”

李淙没有去江家。

他想起华阳公主对他说的话。纵使他想见月皊想得心绞痛难忍,却不能这个时候上门。

他得,将未来的路想清楚。

新岁已经过去,冬日也在远离,天气会一日比一日暖和。此时李淙立在月皊曾经孤苦无依的栖息地,他望着空荡荡的木板床,想象着月皊被困在这里的情景。

一阵凉风吹来,拂过李淙已寒透的心。他转过头,望向檐下那盏随风轻晃的红灯笼,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也他此刻这般无助茫然地望着檐下灯笼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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