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由于她现在认为,没法跟他在一起。
那么,就肯定不会跟他复合。
谢长昼忽然有些气闷:“你坐休息区等等我,我去找封言。”
孟昭习惯性地黏上去:“我跟你一起。”
他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回座位:“人这么多,你跟着我,我还得看着你。”
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孟昭讷讷,坐回去:“好。”
这声应答也闷闷的。
谢长昼脚步微顿,忍不住回头。
她今天出门,穿兔毛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背带长裤,背了一个小小的牛津包。
坐在人群中,垂着脑袋,显得特别乖。
像个没人要的小朋友。
谢长昼呼吸一滞,认输似的。
忽然又走回来,叹息:“就坐着,别乱走,等一会儿,嗯?”
孟昭睁大眼,抬头。
反应过来之后,她猛地点头:“好。”
谢长昼失笑。
这一次才放心地离开。
-
孟昭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来。
四周人来人往,不断有人拿着筹码从面前来来去去,每分钟都有人赢有人输,有人心有不甘,有人及时止损。
她观察一阵,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给赵桑桑分享今天的照片。
赵桑桑秒回:【这是在澳门?看起来好好玩!等过几天程承项目结束,我也让他带我去度假!】
孟昭:【你们和好啦?】
赵桑桑:【那当然,我随便哄哄他就低头了,世界上没有你赵姐我拿不下来的男人!】
孟昭真心实意:【真好,不要再吵架了。】
赵桑桑嘿嘿笑:【你怎么突然去赌场了,一个人?】
孟昭:【不是……还有封言、‘风光’的一位组长,和谢长昼。本来是来看民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玩儿起来了。】
赵桑桑惊讶:【谢长昼也在?他不是好多年前就说自己不进赌场了吗?听我哥说,因为你,他连麻将都戒了。】
孟昭一愣:【还有这事儿?】
赵桑桑:【有啊!就你大一那年!你别说你不记得,那时候你俩还在一块儿呢。】
孟昭真没什么印象了。
她印象中,见到谢长昼打麻将,其实也只有一次。
是夏天,两人分手的前几个月,赵辞树打电话叫他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谢长昼闲闲坐在窗前剥龙眼,笑着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局你都叫我,我那么闲?”
孟昭洗完脸从浴室走出来,听到电话那头,赵辞树说:“给个面子嘛,你就当卖我个人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折腾这么多有的没的,办个生日宴还特地弄个游轮,就是想搭上你和封言的线。”
谢长昼抬眼见孟昭来了,攥住她细白手腕,顺势将她拉到身前。
然后低低笑着,朝话筒道:“喏,你昭昭妹妹也在呢,你问问她。她去,我就去。”
孟昭刚刚就把谈话内容听了个大概,索性没再听赵辞树介绍,直接问谢长昼:“是什么人?”
总是有很多人,因为各种缘故,想要见他。
孟昭没想着替他做决定,她只是好奇。
谢长昼慵懒地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赌徒,开赌场的。”
“怎么就赌徒了!”赵辞树在电话里叫,“在澳门开赌场,那也算是正经生意吧!就你那好兄弟封言,他名下也有不少赌场呢!”
孟昭一双眼黑白分明,刚水洗过,像安静明亮的小星星。
她很认真地看着他,指出:“那去不去都行。”
谢长昼微眯起眼,突然想到什么:“那还是去吧。”
孟昭:“嗯?”
他在她脸上轻轻啄了啄:“渡轮上可以钓鱼,到时候找个人,教你钓海月水母。”
他的气息热热的,打在颈窝,像引诱,也像暗示。
孟昭脸突然红了:“海月水母?”
“嗯,你见没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谢长昼慵懒地睨着她,一只手落在她腰间,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嗓音低哑,“很小,不起眼,但是会发光。”
他指腹带着薄茧,隔着睡衣布料,摩挲在她柔软的皮肤。
低声说:“像你的眼睛。”
这话本来不是什么坏话,但配合上后来夜里的事儿,就总透出旖旎,以及不正经。
所以孟昭没当真,以为他随口一说。
结果真到了日子,她才发现,谢长昼也不是信口开河。
赵辞树那朋友的生日宴是在游轮上进行的,海水拍岸,风平浪静的出海日,轮渡出海绕一圈,再返回港口。
衣香鬓影,熏香暖气,在这外人闯不进的浮华梦境中,确实有水母可钓。
她换了白色的吊带小礼服,踩着一地赤色夕阳,跟着身着正装的谢长昼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