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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剪红线[快穿](636)+番外

纺车悠悠,谷中似乎一片祥和安静,沈醇偶然出行,崖边又溅落了不少的鲜血。

他每每都是清除了血迹再回来,可不管是白竺还是魏舒白都知道他是去做何事了。

桃树影里,每每晨间都有剑声划破空气,白竺最喜此时坐于桌前,轻轻摸着竹简听屋外的声音,觉得若能就此过上一生一世也是极好的。

白竺的布纺了不少,剪断时摸索着剪刀小心的裁剪着,以针封边,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素色方巾。

“你这是做什么?”魏舒白不解他的举动。

盲人纺布本就困难,可他纺好后,却又将其任意剪裁,何其浪费。

“给他做些帕子。”白竺还记得当时沈醇说要用帕子擦汗的事情,他无太多的事情能为他做,便只能做些这些,让他在离开此处时仍能想起他。

“你就这般喜欢他!”魏舒白终是没忍住。

“什么?”白竺蓦然抬头,针尖刺破了手指。

“他有何让你喜欢之处?你在这谷底生活许久,不见外人,他所做的那些,不过是平常人都能够做到的,若你离开此处,何愁无屋遮风挡雨,何愁无餐食饭饮,这些事情皆不需你动手,自有人送到你的手边,又何须因为这些事情而倾慕于他?”魏舒白问道。

他的确不擅长这些事,可若在皇宫之中,这些事皆不需他动手,不需穿补丁的衣服,也不需为那些普通的新衣而高兴,更不需自己纺布,一应皆有人伺候。

若眼前的人愿意,大可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

他这一身的风骨,若是穿上纯净的白衣,该是何等的风华。

“平常人都能够做到的。”白竺喃喃此语道,“即便他人皆能做到,可不是他,此种做法便是无益的。”

他心悦他从不是因为这些事,而是沈醇懂他,从不勉强于他,也从未因为他的眼盲而区别对待。

他约莫知道自己生的好样貌,以沈醇的剑术,若想在他未反应过来制住他容易至极,可他从未有过如此举动。

他倾慕他,只是因为他是那个人,换了谁都不行。

魏舒白看着他的神色抿住了唇,不再言语。

白竺除了制帕子,更多的事情是捣药,各种治伤的药,解毒的药装了许多,一一刻上了字码放在架子上,就像是在为某人的远行做下一次的准备。

他心悦他,却也知道不可能永远留住他,能为他做的,只能尽力做到。

“皇霜草?”沈醇听到白竺说这种草药时道,“这种草不是长在山涧里么?”

“你知道?”白竺有些讶异。

“替你刻医书的时候也看了不少,大概知道一些。”沈醇说道,“那药草是用来解毒的,你做那么多解毒的药做什么?”

“给你备的,若是遇上了什么用毒之人,也不必像那日般手足无力。”白竺说道。

“多谢阿白为我费心。”沈醇笑道,“不过山涧处离谷底极远,你不如详细描述一下,我去采回来。”

“皇霜草与其伴生草生的极像,且摘下时当即就要入药。”白竺思索道,“可否带我一起去?”

“那就只能留魏兄一人在此等候了。”沈醇说道。

魏舒白开口道:“在下无事。”

“谷中已洒了药,若无解药,寸步难行。”白竺说道,“不必担心。”

“多谢。”魏舒白说道。

他二人要寻药,当即便出发了,白竺背着背篓,沈醇则将他负在了背上,以轻功向原处疾行而去。

他二人远去,再不见踪影时,魏舒白起身,步行到了崖下,从衣襟之中撕开了一个小管,用火折子点燃,一道烟花升上了天空。

“什么声音?”白竺远远似乎听到了些许异动。

“哪有声音?”沈醇问道。

那一声后再无其他声响,白竺只当自己是幻听,抓着他的肩膀道:“可能是我多心了。”

沈醇轻笑了一声:“可是在担心魏舒?”

“不曾。”白竺直接道。

他对那人并无好感,即便他眼盲看不见,也觉得那人的言行中似乎对沈醇颇为不喜,他也因此并不喜那人。

有那人在,他想要说何话时都要思量再三,有些举动那人还要过问,他只盼那人早早离开。

“他倒颇为担心你。”沈醇说道。

“他不过是好奇心发作。”白竺说道,“生活在金尊玉贵中的人,人人阿谀逢迎,从未历经过这些事,故而会觉得新奇,待回去以后,自不会再记得此处。”

“阿白真是这天下第一的明白人。”沈醇说道。

“或许吧。”白竺说道。

他宁愿不当这明白人,也好过放这人来去自如。

山涧的确离谷底颇远,即便沈醇以轻功赶路也走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