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沈醇将打湿的帕子递给了他。
齐语白接过,擦拭着脸颊和手上,正欲起身将其放回时,却已被一双手臂捞了起来。
他手搭在对方肩头,帕子险些落地:“大王,妾身癸水未尽。”
“只是睡觉,你这话倒仿佛我是那饿狼一样迫不及待。”沈醇抱他到了床边,拿过帕子放在了床头道。
“妾身未有此意。”齐语白手指轻轻蜷缩,却见人低身已到近前。
“我就是迫不及待。”沈醇弯腰撑在他的身侧轻声道,“你是我的王后,我怎能不迫不及待。”
齐语白与他呼吸交错道:“大王,你娶我不是为了品性?”
“自是为了品性,但你除了是王后,还是我的妻。”沈醇握住他的手吻上了他的唇。
齐语白呼吸轻颤,心乱如麻,一边无奈迎接着深吻,一边用手推拒着:“不可……大王!我……”
没有婚服遮挡,极容易露馅,他若知道吻的是个男子,谁知会是什么结果!
一吻分开,齐语白心里乱成一片,偏偏咫尺之间心跳又跳的让人不知所措:“妾……妾身……”
这人竟喜欢他么?
“知道你癸水来了,只是想亲亲你而已。”沈醇跟他蹭着鼻尖道,“我还没有急到那种地步,你不用害怕。”
还有十三天,他倒要看看十三天以后他还能想出什么招。
齐语白呼吸微颤,对上他仿佛能将人溺进去的眸时别开了眼睛道:“大王歇息吧。”
“嗯。”沈醇轻应,躺在旁边时将他从身后抱在了怀里。
齐语白轻轻僵硬,沈醇说道:“只是抱着,不做什么。”
“是。”齐语白应道。
风声微起,烛火已熄,齐语白讶然他的内力,又因黑暗而觉一切清晰可闻。
怀抱的手臂,紧贴的温度还有颈后温热的呼吸,这个人的存在感强烈到不可忽视,胸膛的热度就像是能透过来一样,让他的心脏逐渐有了滚烫的趋势,一下又一下跳的格外剧烈。
就在他觉得心跳声会被发现的时候,察觉了对方的心跳,沉稳有力,环着他的手臂收紧,却不听对方呼吸绵长。
“大王。”齐语白试探唤道。
沈醇轻沉一口气笑道:“睡不着?”
“妾身不习惯被人抱着入睡。”齐语白说道。
他自小防人,沐浴更衣都不让人近身伺候,更别说躺在一处抱的这样紧了。
“以后总要习惯的。”沈醇数着他的心跳道。
齐语白:“……”
“阿白,明天我带你去骑马吧。”沈醇轻声道,“慢行,对你身体应该无碍。”
齐语白本欲拒绝,闻言开口道:“大王明日不忙?”
“草原上事情少,不像尚朝天天要上朝,一冬都没有什么大事。”沈醇说道。
谈论到其他事,心神反而能静下来了,齐语白问道:“大王不喜悠闲度日?”
“自然喜欢。”沈醇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道,“这个时候就不要想政事了。”
齐语白握住他的手道:“您别乱动。”
“是你乱想在先的。”沈醇笑道。
齐语白闷声道:“我不想了。”
这人真是敏锐,一点儿都不好糊弄。
“阿白真乖。”沈醇松开手搂着他笑道,“想那么多多累,万一头发掉光了多不好。”
齐语白那一刻想踹他:“多谢大王关怀。”
他挣扎着往外挪,却被沈醇捞了回来道:“我这是实话,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齐语白被倒打一耙,愤而转身道:“谁小心眼?”
“我,我小心眼。”沈醇亲了一下他的唇道。
“别闹了。”齐语白呼吸微滞,心神又乱了。
“好,睡觉。”沈醇躺下笑道。
帐内安静,齐语白听着他的呼吸,竟真的觉得心安了下来,眼睛闭上,不觉已失去了意识。
……
晨光正好,马匹嘶鸣,踢踏了两声在帐前停下,齐语白披着斗篷出去时看着勒着马缰的人,漆黑大马凑到近前时心里已生喜意。
“它叫什么?”齐语白看着这神骏的马道。
“踏云。”沈醇弯腰伸手道。
齐语白将手放了上去,兰月本想搀扶,他却已稳稳的落在了对方的身前,那双手臂无一丝颤抖不稳。
踏云踢踏了两下,齐语白抓住了沈醇的衣领,看到了他含笑的唇角:“我第一次骑马。”
“我知道。”沈醇摸了摸踏云的脖子,扣紧了他的腰身时轻夹马身,“慢点儿。”
本欲疾行的马放缓了脚步,踢踏着朝着帐外走去,齐语白腰身虽紧,轻晃之下却还是下意识抓住了沈醇的腰。
阳光不过刚过地平线,草原上还染着橙黄的光,风吹来略带着寒气,可这一切都抵不过这漫无边际的草原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