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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过后话更年(98)

作者: 心言 阅读记录

不知道胡姐在家里怎么样,但是在外面,云秀知道胡姐永远是开朗的,爱说爱笑的。

胡姐又说「不只是我,有七八个像我这样子的姐妹,她们一会就都陆陆续续地晨练来了」。

说着话,两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小跑着来到她们面前。

胡姐刚要介绍,两个女人笑着说,「这不方大夫吗,我们认识」。

“对不起啊,我那儿去得人多,有时,记不好,不好意思。”云秀有些歉意地说。

「没事,方大夫,这很正常」。

大家一边走一边说,这时,又来了三个姐妹,有一个认识,是位在校的杜老师,快退休了,管后勤。

另外两个,三十多点。其中一个叫梅姐,她说「那个十八今天有事,先不来了」。

「谁叫十八」?云秀不解地问;

胡姐说:"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她也是我们这个队伍的一员。

「哇,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就睡眠不好吗」?

胡姐说,“这个女孩儿怪可怜,她妈妈当初和她爸爸在一个工厂打工,自由恋爱。”

「女孩儿她妈是当地的,家里人死活不同意,女孩儿的妈妈是死活跟定这个男孩儿了」。

「最后,女孩儿妈妈跟着男孩儿跑了」。「半年之后,女孩儿的妈妈,挺着个肚子回来了」。

「家里没办法,只好认了」。

「认也认了,娘家的房子有套独单,也给了他们使用」。

「不久,女孩儿出生,这男人一看是个女孩儿,满心地不高兴」。

「女孩儿的爸爸,分钱不花,白得个媳妇、和一所房子」。

「自从有了女儿,这男人爱上了喝酒,一喝酒管不住自己,一喝就醉。然后,真醉假醉地耍酒疯」。

「打老婆、打女儿」。

“又打人又砸东西。他说老丈人看不起他。娘俩要是反抗,这酒鬼就往死里打这娘俩。”

「酒鬼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女儿再看不惯他这样家暴妈妈,就与这爸爸对抗,质问他不是喝酒就是家暴,不配做个男人」。

「男人一听,此话戳了他的心窝子,他一巴掌抽晕了女儿,等女儿缓过来,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

「从此,女孩就只好休学养病了。还得了个爱做噩梦的毛病,醒了就不睡了,不管这-觉几点醒,都不睡了」。

「转眼,这病两年了。得病的时候刚考上高中。学习总在前十名里,可惜了」。

听着这个女孩子的悲惨遭遇,云秀心里有一种怜悯又难言的苦痛。

「怨谁呢」?云秀自问;

「怨女孩儿的妈妈吗?不应该不听父母的话,引进来一只狼,一只狠心的狼」!

杜老师咬牙切齿地说。

「其实谁也不怨,只能是怨命」!

胡姐愤怒地说。

杜老师说:「什么命不命的,一切,都怨自己!谁让自己当初瞎了眼」!

云秀赶紧给胡姐递眼色,示意她别说了。

胡姐领会了云秀的意思,闭嘴去草坪上掐那朵黄色的地丁花。云秀微笑着对杜老师说,"今天还上班吗”?杜老师说,「我这个班儿就那么回事」。

「去也行不去也行,自由。反正也快退休了。人家领导也照顾我」。

杜老师说着,她看到前面公园里那一片白色如雪的梨花,深情地说,「好像三十年前的那个风花雪夜」。

几个姐妹一看,知道大脑受刺激的杜老师有点触景生情,云秀赶紧转移话题,「大家快看,这边有很多野菜」。

“春天多吃点粗粮做的玉米面菜团子,像牧蓄菜,蒲公英洗干净了凉拌很养生的,它们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嗨,方大夫,你们当大夫的会保养,懂养生,哪像我们,睡不着就知道吃」安眠药”。

「嘻嘻、哈哈哈。嘻嘻,哈哈」。

「那个」东西「不但大夫限量不给多开,你说我们才三十、四十多岁,什么时候吃到老呀」?

「而且听说那个」东西「还副作用多,想想也不敢吃了」。

“只是,这每天早睡、晚睡,就那两小时的觉,夏天,天亮的早还好说,冬天才难熬。”

「冬天,天黑得早,又亮得晚,你说躺在个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就一个字,累。看看表,凌晨四点」。

「你说半夜不半夜,早晨不早晨的」。

「出去,外边又冷又黑的,在屋里,别人都睡得正香,你这儿跟神经病一样,走也不是,跳也不是」。

「再说,人家邻居也不让呀,大早起的,你在楼上跳呀蹦的,不象话」。

听着新认识的几个姐妹们滔滔不绝地诉说失眠的苦恼,我这一宿的亲身经历,让我知道失眠是件让人非常无奈又难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