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过后话更年(203)

王跛子见雅欣看着他并不搭话，他又问雅欣，「怎么，你不同意我说的话吗」？

雅欣冷冷地一笑，「哼！你想回来和我妈白头到老、就回来白头到老」？

「这十几、二十来年，你卷了我妈和你共同的财产，和你的三儿，就那么快乐地比翼双飞去了」？

″今天，你混不下去了，想回来和我妈白头到老。当初你和三儿跑路的时候，怎么不想和她白头偕老呢"？

「试问，如果你今天还有钱，就算三儿不见了，相信，你还会找四儿、五儿」！

「王跛子，这样说你冤吗」？

「你卷款跑路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和我妈的死活吗」？

「你当初狠心地弄了全部家当和三儿走了，我和我妈得花一分挣一分，那个时候你在哪？你有想过我们吗」！

「亏你今天腆着个老脸说这种」人话「、却」不是人「说的话」！

王跛子被雅欣一顿臭骂，他自知理亏，没敢说什么，灰溜溜的走了。

晚上，雅欣回到家，她不想把今天王跛子来店里找她的事和老妈说。

可是，今天的老妈有点怪怪的，她给雅欣包了雅欣爱吃的三鲜馅饺子，说话和往常不一样，一会说，也不知道你那个跛脚爹这些年怎么样了，一会又说，想起你这个跛脚爹就气不打一处来。

雅欣明白，王跛子肯定来找过老妈了。

因为，自从王跛子与三儿把家当卷包走后，老妈气得没死也脱了一层皮。

雅欣知道，老妈对跛子老爸的情感很深，只是老妈没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却没想到，这个王跛子，竟然釜底抽薪，至自己于死地而不顾。

也许，事发当时，老妈真有些不想活了，也许，老妈看着自己走了扔下个十多岁的女儿，又不忍心。

也许，这十几、二十年的岁月沧桑，让老妈在回忆、气愤、矛盾、释怀、与思念的情感漩涡里，艰难的跋涉。

王跛子的到来，绝对又勾起老妈难以言表的心酸与无奈。

雅欣知道，自己的双胞胎两个儿子，自从上了大学，老妈身边清静了很多。

自已一走一天，老妈不打牌、不跳广场舞，不网聊，也不爱和别人搭伴旅游。

老妈除了晚上做顿饭，有时候，自己一应酬，就老妈一个人在家，孤独寂寞在所难免。

听着刚才老妈旁敲侧击的话语，雅欣干脆开门见山地和老妈说，「今天，那个王跛子来店里找我了」。

他「找你干吗」？老妈有些吃惊地说。

「找我干嘛，如今，他老了，又没钱，那个三儿也不跟他，还不是想和你重归于好」。

「屁，想得美」！

「屁归屁，他想得美不美，还不是得在乎您的意见」。

「门儿都没有」！

「想想当年，若不是因为你太小，恐怕，我连灰儿都没有了」。

老妈说着又哭起来了。

「哎哟妈，你这是干嘛？就为这个跛子，你又流泪，你的泪就这么不值钱吗」？

「哎！老妈有时候很矛盾，这个王跛子，让妈又恨又无奈」。

老妈对雅欣说，「一连三天了，他来家里找我谈。他跪下求我，只要让他进这个家门，给我当牛做马也愿意」。

「他都六十二了，和三儿有个儿子，因为生意失败，两个人天天吵，有一天下着雪，三儿抱着孩子出去，两个人一睹气，三儿把孩子放雪地上，跛子寻思着，三儿是故意的，一会就会把孩子抱回家」。

「他哪里想到，三儿嫌王跛子没钱，压根儿就没回来，过了两小时，跛子再找这娘俩，只有孩子在雪地上哭，身子都冻紫了。跛子把孩子抱回家，命是保住了，孩子因冻两条腿残疾了」。

雅欣吃惊地听着老妈的叙述。

「三儿再也没有回来，跛子只好租房子干超市，爷俩勉强渡日」。

「这个残疾孩子长大上高中，他自己坐轮椅来回上学。有一天，因为躲一辆小轿车，这孩子连车带人滚落到三米深的河里，走了」。

「王跛子最后的希望成了泡影，三儿似乎人间蒸发再也没有音信。孤苦无依的他，在外面，实在是想念家，想念我们」。

「停，女儿生气地说，如今他在外混不下去了，你觉得他可怜，我们艰难的时侯，他想过我们还是可怜过我们」？

老妈不在言语，娘俩各自睡去，一夜无话。

雅欣和老妈，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只是，雅欣发现老妈和自己连句话都懒得说了。

老妈苏梅病了。

雅欣带她去医院，找当医生的朋友，一通检查，什么都正常。

雅欣与医生诉说了老妈最近，因为想和自已老爸复婚的事，因为自已不同意，老妈也不好意思与自己争辩，老妈不吃不喝地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