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过后话更年(148)

王子棋想给大姐倒杯水喝，一看，壶里连口热水也没有。

他赶紧用电热壶烧热水。王子棋也感觉这个没人陪伴着，一个人孤单过年的大姐，太冷清了。

水烧开了，王子棋给大姐沏好一杯茶水，云秀问大姐，「要不冲杯牛奶喝」？

大姐轻轻一笑，说，「要不麻烦你给我冲两个鸡蛋汤喝吧」。

云秀又从大姐的冰箱里找鸡蛋。找了一会儿，云秀才找到四个鸡蛋。

王子棋重新把水烧开，云秀把两个鸡蛋打到碗里，用沸腾的开水冲到盛着打碎的鸡蛋碗里，用一双筷子快速搅动，瞬间，一碗黄色、美味的蛋花汤就冲好了。

云秀和王子棋，陪着大姐，说着话，又看着大姐把冲好的蛋花汤喝下，王子棋把碗刷干净，云秀打开电视机，让大姐看春晚的节目重播。

然后，云秀告诉大姐好好休息，明天，她再和王子棋来看她。两个人忙乎了有一个多小时，才离开大姐家。

出了大姐家，云秀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比时，云秀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王子棋对云秀说，「我怎么感觉大姐家有一股凄凉的味道呢」？

「你说，人家一个人过日子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得有个过日子的样儿吗？六十几岁，也不是很老，这屋里屋外也不贴几个福字、窗花、吊钱什么的中国红，喜庆喜庆，热闹热闹」。

「唉！她儿子、媳妇也是，就一个妈，过年了，要么和咱儿子一样，来老人家这儿呆几天，一起过个年有那么难吗」？

「要么，把老人家接过去，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个年，老人孩子谁都高兴」。王子棋自顾自地说着，自己对大姐家的观点；

云秀说，「我怎么感觉哪不对劲呢」？

「你说，大姐是个文明人，平常也不怎么合群。也不爱和人交流，就是有心里话也不爱说出来。今天感觉却有点一反常态呢」？

云秀又接着说，「你注意没有，她家冰箱里面，没存什么过年的东西，她好像就没打算过年，难怪她家一点过年的味道都没有」。

云秀和王子棋，两个人说着话就回到了家里。

王子棋看看表，时间过得挺快，都下午四点半了。

休息了一会儿，王子棋洗手去廚房做饭去了。

云秀心里惦记着那个孤单又悲伤的大姐，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泪，又湿了双眼。

「秀，吃饭了。王子棋做了四菜一汤，有剩下的米饭，又用酱油炒了一下」。

黄瓜炒虾仁，肉片辣椒炒土豆。凉拌豆腐丝，一盘素什锦。酱油炒饭，西红柿鸡蛋汤，撒一点香莱沫，这都是云秀爱吃的饭菜。

饭后，王子棋让云秀看电视，他来收拾饭桌刷洗。

儿子、媳妇从上海打来平安电话，云秀的亲家母也和云秀拜年问好，亲家公也和王子棋聊了一会儿，双方拜年问好，互道晚安。

王子棋说，「这大姐的儿子，在北京，离咱这也不过三小时的车程，怎么就来不了、大姐也去不了呢」？

「真想不明白，如今的年轻人，怎么做事说话的那么不靠谱呢」？

「还有大姐的亲家，作为家长，你女儿、姑爷还有孙子回不了婆家过春节。那么，关心的话、客气的话，歉意的话、拜年的话，他们要是和大姐说说，沟通一下，大姐有文化，是个明白人，不会这么生气委屈的」。王子棋有点替大姐生气报不平地说。

「唉！各家有各家的故事，没法说」。云秀两口子吃过晚饭，说着话，又出门遛弯去了。

新春的大街上，人来车往，街上的灯光秀，太漂亮了。

火红的中国结，大红的纸上，人们用金粉写的福字，用墨，写的福字随处可见。

大红的吊钱，贴在街上的门面横梁上，贴在每栋耧层的、各家的窗梁上。风一吹，像一面面小红旗。

大红吊钱上，民间雕刻艺人用灵巧的手，把吉祥的动物和吉祥的话语，在薄薄的红纸上，竟然雕刻的惟妙惟肖。

街上的树，都被挂上不同颜色的小彩灯，变幻着不同的花形图案。主街上的彩灯，是红色和黄色，白天，你看不出什么。

天一黑，看吧，红、黄色的彩灯，在主街的两面，如两条长长的蜿蜒的巨龙。那些挂着彩灯的树，就像火树、银花，映得黑夜如白昼。

云秀和王子棋走着、看着，每个小区都有一个小广场，人们在彩灯下，跳着舞蹈，扭着秧歌。

忽然的，一阵120的急救车声和警车声呼叫着奔向一个小区。

逛街的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随着两辆呼叫的车声奔跑。

云秀和王子棋看看人们奔去的方向，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