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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盈盈(52)+番外

作者: 鹿清圆 阅读记录

不由叹气,细细回想,今晚去跟踪楚先时,那章该是还在的,那就只能是掏钱时不小心带出。应当不是结茶钱时,那是算好了给的,且若有异物,茶博士该有察觉。那便不是那对母女,就是那个禁军了。前者还好说,若是后者…“你怎么上面去了?”

正自寻思,下面突然传来李辞的声音,回神,江可芙起身,垂眸望去,却见那人立在庭中,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

“吹风。你来么?”

本回前一句就是了,鬼使神差的,偏生加了后半句,出口就有些后悔。谁同自己一般,大半夜还有闲心吹冷风,且他俩除了做样子,什么时候安静一处坐着过?暗自腹诽自己昏头了,等着李辞拒绝再调侃她几句,不想下面的人,却点了点头。

风吹衣摆,带起声响,直接就地纵身而上,李辞踩着檐子,两步到了江可芙身畔。抬头看他,才瞧清那怀里抱的是个酒坛子。

“这个?”

“突然想喝,正好,屋顶吹风饮酒,意境不错,可惜没月亮。”

开口解释,李辞翻身卧在江可芙一侧,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个碗。

“整得倒齐全。”

瞧着好笑,不由出口调侃,李辞举起坛子给满上,末了却端到她眼前。

“来点儿?”

其实是极少饮酒的,尤其在涿郡时,林卫就这一点很不像个人们口中说的,常住边关的粗人。因为他说饮酒误事,林府便从不备酒,江可芙也没沾过,成亲那日的合卺酒算是生平头一遭。

接过酒碗,轻轻抿一口。酒水清冽,微微有些辛辣呛口,却也还能接受。适才那般跑跑跳跳,饮了些凉茶,还是口渴,抬起碗,江可芙又饮了一大口。

是时夜风拂面,寒凉叫人清明,夜幕之下一黑一白就这般坐在房顶,一人端碗,一人抱坛,挨得极近,却都不曾言语。

半晌,觉的腿有些僵,将碗放在身侧,缓缓屈膝,江可芙双臂环住,下颏轻轻搁在两膝上,闭目养神。

也不是真的困倦,只是这般舒服。不知是今夜的风喜人,还是对许久不曾坐在房顶今日能借此回忆以往愉悦的小欢欣,虽然这种心情挺奇怪的,但她就是觉的,现今这般有一种平静的满足,虽然在心里李辞还是不顺眼,但坐在一起默默无言的迎风,姑且说他今夜还算招人喜欢吧。当然,仅是今夜,或者甚至说,是此时此刻。

殊不知,李辞对江可芙,也是这般想的。

当当

墙外两声梆子,二更天了。端起酒碗,将剩余酒水一饮而尽,江可芙回首看身侧李辞。

不知何时,他已经躺下了,双手枕在脑后,正瞧着头顶的漆黑出神。

他们两个,今夜其实都挺奇怪。

“欸。二更了。”

“嗯。”

“你明儿不上朝啊?”

“不困。也可以告假。”

“唔…行吧。我也,不怎么困。”

“嗯。”

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后,又是沉默,江可芙继续闭目吹风,半晌,感觉那酒劲有些上来,头晕乎乎的。

“李辞。”

“嗯。”

“你那一坛子,是不是都喝完了?晕吗?”

“有点儿。”

“我也晕。我没醉过,要是酒品不好,一会儿撒酒疯了,你别把我扔这儿,起码给我带下去,我怕我摔死。”

“嗯。”

“你怎么光嗯啊?给个准话。不然一会儿我真摔死了怎么办?”

“那就来索命。能怎么办?”

“也是…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欸,不对,我本来说的是什么来着?”

“带你下去。”

“带我下去?你又没死,带我下去干嘛?啊!你是不是,要想不开?”

仰面看那夜空,江可芙已有些醉意在耳畔自说自话,李辞还想着刑部的事。

元庆十一年,御史台的于铭弹劾礼部侍郎齐明伽收了二百两白银的贿赂,可是他翻卷宗的时候,发觉两处口径对不上。更像是如齐明伽所言,他替人写墓志铭,收了一百两的润笔费。

去年的案子,人自然是已经革职出京了,大的案子无法重审,他原想这些不严重的总归能翻案,却不想也被常迁驳了。此时才想起,于铭入仕那年,似乎是常迁做的主考。

说不烦闷是假的,那老头仗着原先教过李隐几日书,便有些架子端着。这酒其实也算浇愁吧,吹吹风喝点儿酒,心情多少舒畅些。只是再回身看江可芙,是真的醉了。

“你有什么想不开啊?我都没想不开!刀没到手,倒赔八两,为民除害被兵追,救济人还把我的章整没了,你瞅瞅我,你有啥想不开?”

酒碗端起,又在脚边重重一撂,颇带了些气势,醉眼迷离的,江可芙盯着李辞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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