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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95)

“谁?”

她屏息,半晌压低声音,“有人吗?”还是风?

“是我。”

一个带着几分天然淡淡漠然的熟悉声音,那窗棂子无声动了一下,不知他怎么弄的,这在里头关得严严实实得槛窗,被一拉而起,杨延宗跳了进来。

他一身紧身中衣,外面深褐色的背心软甲,外袍不在身上,一袭类似夜行衣的装束。

他很高大,往那一站,感觉空间都狭小了几分。今夜的杨延宗感觉格外迫人,那双幽黑瞳仁深不见底,沉甸甸的,给人一个很强势很压迫的感觉,又似标枪出鞘,比平时更危险更悚人。

苏瓷小心翼翼开口:“怎么了这是?”

杨延宗慢慢抬眼,盯着她的脸。

……

苏瓷都察觉到的微妙,杨延宗又怎会察觉不到?他的感觉只会更早更直观。

从前几天开始,他就察觉德庆军的护军换了些人,表面是正常轮值调动,但实际人却多了。

多的那部分,都在他那边。

西松东紧,苏瓷住西配殿,而他住东配殿。

并且,护军以宫禁规条细化为名,有意无意阻隔不允许他去西配殿,正确说法,应该是不允许他直出直入苏瓷的闺房。

而苏瓷这几天格外忙碌,所以她没能察觉。

离开永乐大殿,黑魆魆的天,寒风呼啸,他与一个面貌平常的小太监擦肩而过,对方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小纸团。

到更衣的偏殿打开一看,他冷笑一声。

这是六王之令,详细询问他皇帝及小赵王的情况,以及还有一项其他指令。

杨延宗和苏瓷不同,苏瓷就专心搞治疗就行,其他事情都被杨延宗挡下了,她并没察觉其他东西,而杨延宗,却一直浸沉在种暗流汹涌之中。

杨延宗垂眸沉思片刻,抽出腰扣中一枚短尖的炭笔,飞快书写完毕,然后塞在窗台的缝隙里,无声离去。

——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

外头六王虎视催促,内有老皇帝洞察若明,而后者更是将直接将主意打到他未婚妻的头上去了。

——也不能说打主意,这么形容不大恰当,人家是天下共主,居高临下的九五至尊,老皇帝只是做出一个在他眼里理所当然地的决定罢了。

哼,但这个决定,却能直接改变别人的终身,还打破了他的许多部署安排。

夺妻!

杨延宗冷冷一笑。

该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杨延宗身手确实高绝,他佯装醉酒,回到东配殿就睡下了,悄然而起,竟避过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禁军,无声来到苏瓷浴房。

苏瓷问他怎么了?

他慢慢踱步,来到她的面前,慢慢抬眼——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

苏瓷仰头,和他对视着,他今夜这双幽深眼眸,如同一头关在笼子里的凶兽,下一刻就能吞噬一切。

浴房很安静,苏瓷咽了咽。

她隐隐约约是有点明白的,所以当杨延宗伸手搂住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她有点紧张,但又不是很紧张,总觉得这变化让人无语又无言。

她咬了咬唇,眨眨眼睛盯着他。

这,这是要生米煮成熟饭吗?

就在这里?!

第32章

外头寒风呜号,斗室只有一点蜡烛,灯芯在风撞窗棂的怦怦声中微微晃动。

两人一动不动对视了半晌。

杨延宗伸手抚在她脸上。

不知想到什么,他脸色明显阴沉了很多,一双黑色眼珠凌厉得颤人,冷冽又阴霾。

嗯,是个人都不会高兴。

尤其是他这种男人。

苏瓷感同身受,想想就堵得慌,他喵的老皇帝,就该让他狗带好了!

可现在他们又不能明杠找死,只能另辟蹊径。

杨延宗心里很明白,非这么行事不可,趁着老皇帝还未挑明,先下手为强,否则两人很可能婚事难成。

不,不是很可能,是肯定!

他冷冷一笑,摘桃子?夺妻!

该是他的,除非他死了,否则谁也不能夺走!

哪怕皇帝!!

只是非常时刻,只能委屈她了。

杨延宗垂眸,面庞凌厉阴沉稍敛,但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不再掩饰分毫,不同在外的刻意收敛,强悍得压迫人心,这个男人这一刻,连一根头发丝都危险得让胆子小的人想尖叫。

苏瓷和他对视半晌,眨了下眼睛。

她左右看看,就在这里吗?不是吧别啊啊,这里连张椅子都没有。

除了放棉巾衣服的高架子外,就剩一个脸盘架子了,里头关搁了个放着半盆冷水的黄铜脸盆,哇这也太那啥了!让人牙疼,让人头秃。

不过不等她吐完槽,忽听见外头有响动,门帘外什么家具被碰了一下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脚步声往这边直直行过来,苏瓷登时心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