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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43)

杨延宗和他碰了碰杯,同样饮尽。

接着举杯动作和夜色的遮掩,季郴快速把一张小纸条塞进杨延宗手里,然后退回季堰身后去了。

接下来,也没有多话,喝完壮行酒,随后就出发了。

嘚嘚沉闷的马蹄声敲打在夜色里斜斜向下的狭窄土径,杨延宗回头往一眼那个远远立在归云庄前的居高临下的黑色身影,冷冷挑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

杨延贞没领苏瓷上去,远远望见那边的季堰,他悄悄撇了一下嘴,带着苏瓷私下绕过归云庄,先到江边等候汇合了。

乌川在西南,大部分都是水路。

等了小一刻钟,疾急马蹄声响了几次,前后汇合了好几拨人,有一队是杨延信领的,还有一队是林亦初,另外几队领头的都是劲装汉子,苏瓷不认识的,有精瘦有敦实,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看着身手很矫健。

杨延贞和林亦初小声给她说了两句,她知道这些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小部分则是王府点出来的。

杨延宗是最后一拨来的,他一身玄色扎袖劲装,脚踏长长的同色皂靴,夜色下骑快马直下码头,一勒翻身而下,矫健凌厉,锋芒毕露,凛冽得看着就连平日那淡漠感都仿佛轻了几分。

当然,这是错觉,杨延宗利眼一扫,便看见立在边角的苏瓷,他似乎冷哼了一声,被他扫一眼就像大冬天的夜里被人当头浇一瓢凉水似的。

苏瓷理亏,不敢吭声,慢半拍挤出一抹带两分讨好谄媚的笑,人家视若不见移开视线。

切,苏瓷偷偷吐槽,小气鬼。

……

杨延宗和王府的人说了两句,这趟任务领头的是杨延宗,王府人没有意见只说听他号令,杨延宗也没废话,随即下令上船。

“二妹妹,快,我们上去。”

路上杨延贞给她简单说过一下,不过其实这个银沙军饷案和乌川之行她都挺清楚的——前者她家差点全家折进去了,能不清楚吗?

银沙军饷案,原来只是军饷火耗发现有猫腻,事不算小,但也绝对不大,只是恰逢老皇帝受伤病重,被拉出来借题发挥,导致各方许多的军中人马纷纷下马,旋涡越来越大,最后竟还二次升级了,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由军饷火耗扯出偷挖国有银矿,再由偷挖国矿卷出大量白银来历不明,查到最后,爆出这刘应兄弟不单单偷挖国有银矿,他们甚至还顺着银脉勘察出新的矿山,私自大量开采并偷炼银锭。

最糟糕的是,这刘应兄弟给四王、六王、七王、还是已经狗带的三王都分别送过大量的白银,并藏下详细的账目明细,将诸王偷偷捆上自己的赃车。

——原本以为是火耗空饷得来的银子,这在军中并不罕见,每年每月来投门下的人也海了去了,做了预防措施并不怕,谁料却是一条咬手毒蛇。

老皇帝伤愈后来势汹汹,抓住这个把柄要一举将三王斩于马下。

现在局势很紧张,已到了至关紧要的时期。

被胁迫着,一得线索,各王府不得不立马遣人出去,去“力救”这逃亡在外的刘应兄弟。

上述就是银沙军饷案的前情后果。

至于乌川之行,苏瓷也是知道的,毕竟她有外挂嘛,她知道的原书轨迹,里头就有这个乌川之行。

可太不容易了,皇帝不容许刘应兄弟落在诸王府的手中,除了皇帝,六王府还得和四王府、七王府人马之间互相厮杀——毕竟都不是朋友而是敌人,痛下杀手必不可少。

总而言之,非常凶险。

六王爷除了杨延宗和赵元之外,昨天已先遣了两路人马出去了,前后一共四拨人,但各自能不能成功进入乌川都是个问题。

码头前停了两艘不大不小的乌篷船,每艘挤挤能装几十个人,十一月初的天,虽还未下雪,但夜里已极冷,水面升起一层薄薄的寒雾,呼吸间钻进人的肺腑,河面冷风呼呼吹着,苏瓷赶紧拉了拉围巾挡住口鼻。

她不很怕冷,但没必要还是暖和点的好。

船板很旧,但很结实,苏瓷还好,由于是大夫身份,所以单独分了一个小舱房,不用和人挤,其他房间她看少说待十个八个人的。

林亦初拉开舱房门看了眼,给她打开被褥铺平,期间反复叮嘱:“阿瓷,你夜里警醒些,千万别睡死了,万一有什么情况,我就住隔壁房间。”

“要是我不在,你找张昉。”

张昉是林亦初的副手,苏瓷认得的。

“可记着了?”

“嗯嗯!我肯定记住了。”

苏瓷点头如捣蒜,她知轻重,唯一可惜就是,原书主爱情,又是女主视角,不涉及女主的根本就没有具体描写,这个异常凶险的乌川之行只用了几百字来概括,苏瓷最记得就一句——“损员愈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