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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同人)名门恨(2)

虽说常常自说是天才,将来必是大英雄,可他本来就是樱木家的人,从小受到这方面的灌输,有这种认知也并不奇怪。洋平等几个孩子对他的这种论调全都十分支持,那是因为每一次附合小少爷这方面的说法,就有好处得,那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有樱木枫不,他从不和樱木花道玩在一起,每当那一群同龄的孩子在一起玩乐时,他总是远远得看着,冷冷得看着,有时甚至会冷哼一两声。为此樱木花道也非常火大,十分不喜欢这个狐狸一样的家伙。从小樱木枫就十分不讨人喜欢,小孩子嘛,自然应该天真灿漫,让大人可以逗着玩着哄着,可是樱木枫永远是那样冷冷得,让人一点接近他的兴趣也没有。他好象从来就不曾是一个孩子。

3

永远是这样,当樱木花道那样热闹得和洋平等人玩笑着时,他冷冷得站在一旁,当樱木家的家臣门客为了这个世家的兴旺发达而忙碌时他冷冷得看着,如同一个置身世外的人冷眼旁观一般,可是无论如樱木花道这样的孩子,还是这些久在名门中打滚已练出铜皮铁骨的大人,感受到枫这样冷的目光都如芒刺在背,极不舒服。

因此枫在樱木家自然极不讨喜。大人们碍着樱木林的面子,又不好与小孩计较。可樱木花道就不同了,他虽然从不拿当少主的身份欺负身边的玩伴,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他们高,他们只是自己的下人。可这个下人的态度太让人恼火了,所以他独独对枫拿架子。常在玩得正高兴时,忽然跑到枫面前去大大咧咧得摆少主谱,支派他。可枫对他的这种行为,只是全然不理。这自然惹怒了从小都由人宠护,无所不从的樱木花道,常常会控制不住一拳打去。而枫竟然全无下人的自觉,立刻闪避抵抗,总算他还知道轻重,只是抵抗,而没有还手打他,否则,只要樱木花道身上中了一拳,他忠心耿耿的老爹就会一剑杀了他,再自杀以向主人谢罪了。(也许这一点,年幼,但心智早已成熟的枫已经想到了。)但即使如此,他一个小小的家生奴才竟敢闪避抵抗主人,这种行为真真震惊了整个樱木府。

樱木林气得半死,打他,骂他,罚他跪,万般法子都用过了,可枫仍然不变,纵然身上伤痕累累,纵然多日未进饮食,纵然被逼着向少主下跪认错,他仍然只是冷冷得不出一言,小小的脸上异乎寻常得没有任何表情。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仍然游离在少主的玩伴之外,仍然冷视一切,当少主再次忍不住来挑衅时,仍然毫不示弱。

本来樱木花道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再出手打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时,他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闪开了,必会在自己面前低头求饶,可谁知他竟然仍敢象对平常人的挑衅一样对待自己这个主人。于是又是重复一次的打骂罚了。

一次又一次,樱木花道终于知道枫根本没有身为下人的认知,每一次总是受不了那冷冷的目光而去向他挑衅,明知这会让年幼的更加讨厌自己,而自己本来是个虽口口声声要做名扬沙场的大英雄,但见到一只受伤的小免子也会心软的人。仿佛让枫吃了苦头,自己因那冰冷目光所带来的不快就会消失,而事实上每当看到枫受尽重责仍不低头的倔犟时,心中的不快反而更加深了。就这样同样的事情不断得重复着。

直到有一天,他又一次在洋平等人的围绕下夸言自己如何如何天才,对未来做着种种幻想,耳边忽听到一个冷然的声音“白痴。”那声音并不大,但他不知怎么就是听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涌上心头,他大叫一声,扑过去揪着枫就打。

再然后就是所有的大人都被惊动了,再然后,就是他气得小脑儿通红,指着枫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愤怒。而枫依然是冷然的,不做一词以辩。而大人们全呆住了。太不象话了,以前这孩子对少主不敬,还只当是小孩子心性不知上下之别,可如今他竟敢对少主说出这样侮辱性的话。在这个最重上下之别,主从之分,家臣与主上之分如天如地,对主人要永远忠诚,随时效死的国家,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樱木林气得半死,自觉一生的面子被这逆子丢光,尽忠了一辈子,在这樱木府中建立的地位也几乎被这逆子毁了。那一次枫被打得遍体凌伤,差点没命。樱木林的夫人和子不知流了多少泪,跪求了多久,才让樱木林平息了怒火,放下了板子。而枫也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能走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骂过樱木花道半声白痴,也不再在樱木花道玩闹时冷冷得望着,只是倒头就睡,当别人在玩在闹,在练功习武的时候他却睡觉,在睡眠中他把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

樱木林固然不喜,但只要这个儿子不再触怒少主,也就算好事了。大家都以为是这一次大教训的功劳,只有樱木花道知道,枫没有变。枫尽量避免与他接触,可一旦视线相对,那冷冷目光中写得明明白白的就是白痴两个字。樱木并不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可不知怎么的,枫眼中的话,他竟能看得清,看得懂。为此气结不已,偏偏说出来又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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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也极为小心,不再给他向自己挑衅的机会。他气极无奈下,只能说“你不是樱木家的人,你不配姓樱木,你不过是只狐狸而己。”从此他就只叫枫做“狐狸”这个词可是他煞费苦心想到的。他记得大人若痛恨什么人总要骂那人是畜牲,所以他也决定这样骂枫。可是骂他是什么畜牲呢?当然不是小白免小花狗这样可爱的,也不会是大老虎大豹子那么雄伟的。这个白白瘦瘦的家伙哪能跟老虎比。想了很久很久,决定了他是狐狸,那种总在狮子旁边转,想找机会乘狮子不备占便宜的痴心妄想的狐狸。(当然,狮子非他将门虎子天才樱木花道莫属了。)从那以后樱木花道就只叫枫做狐狸,每每这样叫一叫,胸中因他而来的闷气就能消去一些了。

枫,是使从小就万事如意享尽富贵呵宠的樱木花道第一个感到挫折失败的人。而且这个挫折一直存在他身边,这使他的不快感更加剧了。可以说枫是樱木十二岁生命中唯一的烦恼根源。

直到发生变故,全家逃亡,但对于一直被下人们小心保护并不曾受到什么逃亡之苦的他来说,枫给他带来的不快只怕远胜过败家亡父了。

这段日子他稍懂了一些事,所以每天和洋平等人练功,不曾有半点偷懒,而枫仍然是冷然置身事外,只顾蒙头大睡。从小家中的大人就如对其他孩子一样教他们习武练文,但枫好读书,却不做大人正经交待的功课,只读他想读的书,小小年纪的他几乎把全府的藏书都读遍了,读过之后没有人知道他的小脑袋里想些什么。

但他读了那么多书却不肯好好做功课,反而在师长讲述礼义廉耻四维八德,尽忠尽义这些大道理时去会周公,纵然为此受责也屡教不改。同样的练功他也只练一些呼息吐讷的基本功夫,以及沉腰坐马一类扎根基的功夫。于其他显得一点也不热心,几乎不大见他下场练功,纵是被大人强着练,也多是敷衍了事。因此更不为大人们所喜。

家变之后,就是孩子们纵不大懂事也多多少少有了危机意识,练武时愈加认真了,可他仍和以前一样,只顾贪恋梦幸境,因此更为大人们厌恶。母亲和子因担心他而私下问过他,以前他的回答是“学他们的本事,学得再好,也不过是家臣门客,人前屈膝而己。”现在的回答则是“他们的本事不及樱木将军的十分之一,学他们的本事,学得再好能对付得了与将军齐名的泽北,能报得了仇吗?”

做为母亲的和子为之惊讶,一个女流之辈的她,知道自己的孩子见识超过了同龄的孩子,想法也过于古怪了。她并不能理解这种想法,但做为母亲的爱使他渴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正常一点,不再让丈夫一提起就生气,不用担心他再被打骂,所以仍尽力劝他“就算你以后可以学到更好的,现在学些这个也不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