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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巨巨们全在谈恋爱(181)

当时,戚澜就在心里想,小家伙就是在这种爱里纯真长大的啊。

谢竹的这种纯净,让他不会忘记任何人对他的好。

所以当戚澜被人找茬,还手将人暴揍,却被通报批评,被找家长,又被同学害怕时,除了他的几个铁哥们,只有谢竹会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皱着眉头认真告诉他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不能莽,得从长计议。

他一边说着这种让戚澜觉得可可爱爱的话,一边捧着他满是血痕的手,露出了类似于心疼的表情。

而当年,谢竹与张老师之间必定也发生过什么,谢竹直至如今都会去定期看望张老师,必定也是基于他那份良善的本真。

可是,谢竹太纯净了。

纯净到,但凡有一丁点污渍侵入他,都会在他的内心产生剧烈的波荡。

而在戚澜没有注意到的时刻,当年那种波荡已然让他小心翼翼守护了三年的这个人,产生了裂痕。

普通人对特殊群体的非议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吗?

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

对于口出非议的人来说,如果他们觉得不寻常,那么他们也根本不会非议别人。

可对于被非议的人而言,仅仅是一声笑音,都有可能是一把利刃。

——不论是他戚澜,还是其他任何人,又凭什么要求谢竹在遇到那种情况时,必须内心坚韧?

没道理去责怪谢竹。

戚澜当年为了自己的那一份偷藏珍宝的私心,从未向任何人表达过,谢竹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因此就连谢竹也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说他当年对谢竹伸以援手是“恩情”,那么后来那些岁月里,谢竹对他的关心照顾与偏袒,也早就已经把那份“恩情”百倍还了回来。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在维系着。

所以,他又凭什么责怪谢竹当年的不告而别?

甚至于,他几乎可以想象到——

也许正是因为他对谢竹而言,同样是特殊的,所以谢竹才会比起任何人,更害怕从他这里得到令人难堪的反馈。

戚澜在那一幢老旧的单元楼门外停下。

他飞快停好车,喘着气跑到门前,按下302的门铃。

——但是他现在都已经知道了。

他已经明白了。

时隔六年,这一次他们应该可以好好把心里的话告诉对方了,是不是?

欢快的音乐门铃响起,戚澜的心跳飞快,他努力平复着呼吸,等待着,等待着。

然而等到足足半分钟过去,都没有人回应。

门铃自动消声。

戚澜的喉结滚动了下,他直勾勾盯着那电子门铃,双手握紧,复又松开。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知道这一次是什么绊住了谢竹的脚步。

但即使告白失败,他也完全可以像谢竹的父母家人一样陪伴着他,亲情也好友情也好,只要谢竹愿意接受,他都可以给。

只要时间足够长久,他相信不论谢竹的内心有多少裂痕,最终都能被愈合。

戚澜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抬起手。

下一秒,一楼住户出来,“咔”一下打开了单元楼门。

看到戚澜,这位阿姨愣了下,下意识道:“噢,又是你啊。”

戚澜怔了怔,连忙道:“谢谢阿姨。”

这位阿姨摆摆手,提着垃圾袋走了出来,好笑地道:“你到底找的是哪户人家啊,怎么这几年里来了四次,三次我都看你被关在门外头啊?”

戚澜拉开门走进去,颔了颔首,说了句:“……我找的是302。”

“302?”阿姨一愣。

随后她掩了掩唇,低声说:“哦,怪不得,你三年前来过一次吧,你当时要是说是来找302的,我就知道了。”

“那段时间那户人家的小孩在忙他爸妈的丧事,不在家,所以你肯定找不到人呀。”

戚澜都要准备爬楼梯了,他满脑子都想着等会儿见到谢竹要怎么说,如果谢竹的爸妈也在,总得忍一忍,把谢竹带出来之后再——

结果听到这一句话,他的脚步硬生生停下。

浑身的血液骤然冷了下去。

他猛地回过头,哑声问:“……什么?”

“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阿姨惊讶道,“那小孩的父母都去世三年了,去世之后他就一直一个人住在家里,哎,好像也没个亲戚可以走动,朋友也没几个……”

阿姨摇摇头:“就这么一个人,也蛮可怜的。”

戚澜僵在了原地。

他的脑子里嗡嗡嗡一片,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

谢竹不知道自己烧到了几度。

迷迷糊糊之际,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单元楼下那边传上来的门铃声,可等到他仔细去听,又什么声音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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