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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巨巨们全在谈恋爱(142)

窗帘随风飘啊,飘啊,春意不知不觉盈满整个寝室。

铺天盖地。

某一瞬间,宿舍门被扣扣敲响。

有人在外头喊道:“乌羊你是不是在寝室啊,还有些道具咱们落在这里了,你帮我一起带带过去啊。”

喊声隔着一道门,有些闷,恍如隔世。

却好似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阵阵涟漪。

寝室里。

乌羊默然盯了傅匀明很久。

直到某一刻,他终于绷不住,闭上眼,笑了出来。

傅匀明优雅地垂首。

他执起乌羊的手,绅士一般温柔亲吻他的手背,像是在虔诚地完成某种仪式,而乌羊深呼吸一口气,哑声道:“傅叔叔,你真是非要我为你昏了头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神经病(十五)

乌羊其实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与某个人携手共度一生的未来。

很奇怪, 他并不是悲观类型的人,只是大脑中关于“永远”这个字眼,似乎从未有过相关的画面。

有的只有过去他真心喜欢过的那些男人对他说“对不起”时, 低垂下来的头颅。

别开眼,低声说“我感觉我还是更喜欢女孩子”时, 尴尬的脸。

抽着烟,喃喃着“有点腻了”时,那放空的眼神。

很寻常。

毕竟在他十一岁的时候, 他爸妈也是当着他的面, 彼此用那种麻木又不耐的表情, 签的离婚协议。

乌羊也其实并不是从小就对“家庭”这么冷漠。

他曾期待过他的爸爸妈妈能回头看看他,能够像寻常父母一样——不用将他捧在手心里, 仅仅是能够牵着他的手,对他笑就可以了。

然而事实是, 当年他妈妈像是甩掉了一个包袱一般地甩掉了他,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国,乌羊甚至是在一个月后才从乌建齐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而往后的这十多年里, 乌羊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联系, 除了每个月准点到账的抚养费,就再也没有其他。

乌建齐则将他扔给了保姆, 一个月只回家两三次,这样过了一年, 就带回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和与乌羊同龄的乌停云。

那之后, 乌羊对于家庭的信念, 算是彻彻底底地崩塌。

……

乌羊出了寝室, 跟前来叫他的话剧社社员一起走向摆放着道具的402。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那道伤疤。

时间太久了,在头发的遮挡下,不仔细看其实都看不出这道疤痕有多狰狞,只有乌羊自己触摸时,能感受到那种凹凸不平的粗糙。

他不知道傅匀明平时是怎么对着这道疤下嘴的,那个男人在吻他,或者做ai时,总是很喜欢tian吻他这里,就像是野兽在抚慰伴侣的伤口一般。

乌羊垂下眼,牵起唇角,笑了笑。

真奇怪。

明明是个和他一样我行我素的人,很难想象那个男人真正爱上某个人,会是什么模样,但是傅匀明就是以他自己的风格,这么告诉乌羊了。

——他被他放在了的心上。

乌羊低下头,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切,慢慢的,笑容扩大,直到笑出声。

走在他前头的话剧社社员被吓了跳,扭过头见鬼似的问:“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笑得这么瘆人?”

乌羊笑着抬起头来,一双杏眼明亮地像是映入了整个太阳,语调也像春风般明快:“诶,我说我刚刚被求婚了,你信不信?”

那个男人竟然拐弯抹角地告诉他,他们可以有一个家。

话剧社社员目瞪口呆,像是以为他傻了,嘴里艰难蹦出来一句:“乌羊,你没事吧?!你醒醒,晚上我们就要登台表演了!”

乌羊看着社员那张愕然的脸,大声地笑了出来。

是吗?

是啊,看,没有人会相信在那样一个简陋的寝室中,在那样冷不丁的时刻,他们之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对话。

然而神奇的是,傅匀明就是做到让乌羊相信了。

那个男人以他的强势和笃定,轻而易举地,就让乌羊的脑海中,第一次描画出了未来的画面。

乌羊笑着笑着就捂住了脸。

哎,那大叔也太厉害了。

他比不过啊。

他们跨入402寝室。

乌羊笑个不停的模样让话剧社社员摸摸胳膊,冷汗涔涔。

他始终觉得乌羊见鬼了,不过今天的事情挺多,他决定等忙完了再找乌羊八卦!

402是他的寝室,寝室中间堆着好几样道具,全都需要搬到小剧场去。

社员清点了一下,又拍了下脑袋,道:“忘了,还有几件东西我丢在了隔壁,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拿过来。”

乌羊应了一声,社员就跑了出去。

而乌羊蹲下来,好心情地捡起那些道具,一边继续回味着傅匀明方才在寝室里说的每一句话,一边嘴里哼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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