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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1)+番外

作者: 银色月光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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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作者:银色月

文案

韩府庶女九姑娘,八岁时和姨娘被太太赶到田庄,三年后姨娘病逝受尽恶奴欺压。两年运筹帷幄,一朝得回韩府,从此步步为营在韩府站稳脚跟。

怎奈封建礼教压死人,她再怎么足智多谋,仍旧要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嫁入名门只求衣食无忧有一席之地,却抵不住暗潮涌动人心险恶,无奈之下只有奋起反击。

她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不说话不代表她是傻瓜,不反击不代表她在害怕,惹恼了她,一样扇坑爹的嘴巴子!

成为当家主母,管教便宜儿子,教导乖巧女儿,收服闷骚夫君,一切尽在掌握中!

第一回 巧设计再见祖母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特别快,太阳刚刚落山,夜就摸了上来。前几日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寂静的山林在雪光、月光的衬映下清晰可见。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身上背着一捆柴,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正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的行走着。路很滑,她时不时就趔趄一下,眼睛望着山下朦胧可见的灯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她身上穿着破旧的棉袄,胳膊肘还露着棉花,脚上的棉鞋里面已经没有多少棉花。刺骨的北风吹得她直打哆嗦,不过她却仍旧坚持往一个斜坡上爬着。

等她爬上去便把手中的镰刀扔了下去,卸下后背的柴也扔下去,然后往山脚下望去。她在等待,等待她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

良久,就在她快要冻僵的时候,山脚下亮起一条灯笼火把,蜿蜒着往山上而来。她的眼中露出激动的神色,再低头瞧瞧脚下又陡又长的斜坡,把心一横滚了下去。

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滚动,速度越来越快,中途碰到的石头并不能阻拦住她的身体。不知道滚了多久,她终于停下来,望一眼半山腰的火光晕了过去。

黑暗中有一缕柔和的光芒射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几张脸同时进到她的眼帘。

“九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吓死奴婢了!”一个红脸蛋圆脸的小丫头哭着喊道。

“青玉,这是哪里?好暖和,好舒服的床!”她恍然如梦的说着,然后四下打量起来。突见床边坐着一位老太太,通身的气派慈眉善目,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

“祖母!”她惊呼起来,挣扎着起身跪在床上,“若溪给祖母磕头!”

“好孩子,你身上有伤快躺着,给祖母磕头不在一时!”老太太扶住她瘦弱的胳膊忍不住掉泪,“好歹也是韩家的姑娘,怎会到如此田地?你们都是死人,留着那样的奴才欺主!告诉他们别打死,留着一口气我有话问他!”说话间,眉眼里透着一股子凌厉,让满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老太太恕罪,都是媳妇管家不严,才让这样的刁奴唬了去。每每询问他总是说九丫头一切安好不愿意回府,偶尔派人送东西来瞧,也没看出什么不妥。”众人之中站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美妇人,上身是白底腊梅乱枝花纹儿织金锦外衣,宝蓝镂空树叶纹样的对襟褙子,下面配一条珍珠白湖绉裙,头上梳着富贵髻插着银凤镂花长簪,垂着点翠的流苏,鬓旁带着水晶粘珠的卡子。她手上带着猫眼石的戒指,腕上只带一只镶翠嵌珠金镯子,整个人显得贵气大方。

她一脸的愧疚、自责,站在老太太跟前恭敬的垂首。她话音刚落,一个略带刻薄的声音响起来,“弟妹这话说得可是轻描淡写,合着九丫头在田庄被奴才欺负到差点没命跟你没多大关系!想当初老太太当家的时候可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弟妹却连三弟的血脉都护不住。”

韩若溪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另一位妇人正似笑非笑的说着。她满头的珠翠晃得若溪眼花缭乱,两片薄嘴唇显出刻薄的模样。

“老太太明鉴,媳妇若是那不容人的人院子里也不会有姨娘们。媳妇扪心自问,不管嫡庶都是一般对待,因为九丫头在庄上唯恐旁人说闲话,东西银子都是大头!只是媳妇接手管家,自认没有老太太一半能耐,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疏忽让这起恶奴钻了空子!媳妇嫁进韩家二十来年,说话行事不敢有半点越逾不妥之处,还望老太太明察!”三太太跪在老太太脚下,眼中有热泪盈眶。

“祖母不要责怪太太,都是若溪胆小怕事让奴才欺负了去。”她不等老太太说话又磕头回道,“太太总是派人送东西来,姨娘还在的时候他们不敢克扣。后来姨娘走了,他们见我年纪小好欺负便慢慢克扣,到后来索性就一点都没有了。我也曾想到要回禀太太,可每次府里派人来,他们总是绑住我的丫头毒打威胁,我便不敢张口。后来,青竹偷偷跑出去追太太派来送东西的人,不曾想被他们发现生生打死。从此我便不敢再动这个念头,他们见了就越发的肆无忌惮,让我砍柴烧火,吃穿上更是最末等。一切都跟太太无关,祖母不要错怪太太啊!”她边说边痛哭起来,悲惨的遭遇让所有人不由得黯然抹泪。

“造孽啊!你别怕,祖母一定把那起刁奴挫骨扬灰!”二太太闻言眼神一闪,瞧了跪在地上的三太太一眼愤恨的表情一闪即逝。

老太太让若溪躺下,又命三太太起来,“我早就告诉你不能一味的以宽待人,有些奴才不教训不行!若是你听我的话,何以今日九丫头一个堂堂的千金小姐被如此作践?”

“老太太教训的是,媳妇知错了!”三太太低眉顺眼的回着。

这功夫外面进来个圆脸干净利落的婆子,她恭恭敬敬地回道:“老太太,旺来那贱奴被打的昏死过去,其他人等都在院里跪着等候发落。”

“弄些凉水把他泼醒,带进来我要亲自审问!”老太太厉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两个小厮拖进来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他长得贼眉鼠目透着猥琐。裤子上一滩血迹,双腿已经不能行走只在地上耷拉着。脸上的五官疼得皱成一团,恐怕今日侥幸逃过一劫也会瘫痪!

躺在床上的若溪突然哆嗦起来,丫头青玉忙抱住她,轻声安慰道:“姑娘别怕,他再也不能欺负咱们了!”

“可怜的九丫头。”老太太见状越发的怒发冲冠,恨不得当场把旺来撕碎。

“大胆狗奴才,你竟敢欺负九丫头,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今个儿我就把你这个奴大欺主的狗东西打死,你可冤枉?”老太太刀子似的眼睛盯着旺来。

他听见自己要被打死,登时面如死灰,张张嘴巴瞥一眼旁边的三太太,爬过去央求道:“求太太救命!”

“我信任你把九姑娘放在田庄,谁曾想你竟然胆大包天奴大欺主险些要了九姑娘的性命。到了这番田地你还有脸求我?你怎么对得起我的信任,怎么对得起家中的老母?”三太太眼神深邃的瞧着旺来,让他浑身一激灵,随即瘫在地上一言不发。

“老太太,这样的狗东西该直接打死,也让其他奴才有个警示。”三太太一改以往善良的做派,竟主动请示道。

“要一个奴才的命还不容易?可也要他亲口招认,不然日后传到官府那边也是个麻烦。”二太太插言道,“老太太息怒,少不得把其他人叫进来审问一番,把这个狗奴才的罪坐实才妥当!”

老太太听了点点头,命外面跪着的奴才都进来。若溪趴在青玉怀里,飞快的瞟一眼众人的表情。只见三太太瞥了一眼身旁的婆子,二太太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还有一位稍年轻的妇人自打进门一直没说话。

她穿着一袭素淡的暗绿色衣裙,细看才留意到衣上浮着极浅的青花凹纹。发式亦是最简单不过的罗髻,饰一枚镶暗红玛瑙的平花银钗以及零星的银箔珠花,从头到脚透着朴素雅致的气质。她似乎感受到若溪打量的目光,抬眼看过来朝着她笑了一下,透着安慰的味道。若溪猜到她应该就是大伯的继室,前年进门性子文静不大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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