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桠(26)

出自太宰治《人间失格》

第11章 荣

老城区挂着红灯笼，今天有人结婚，鞭炮声噼里啪啦，满地红色纸屑。

新娘子的捧花是向日葵，君砚看了好几眼。

与结婚的浩浩大队错过，还有比肩接踵的游客，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头。

君砚和陈允把小电动车停在了固定的停靠地点，然后走着进入老城区。

一开始入目的就是挂在头顶，几十米长的红灯笼。

游客不少，有拍照的，有观赏的。君砚充当导游一一给陈允介绍。

过了这条长长的红灯笼往里走就是本地特色的小吃街。

各种食物的味道混合着发出诱人的香味。

陈允也不主动说想吃什么。君砚介绍什么，他就买什么，也不管好不好吃。君砚看着他那个人傻钱多的样子就觉得幼稚，但是还拦不住。

到最后君砚就看着一个买毛鸡蛋的，然后一脸坏笑的调侃陈允。陈允这下也的确是望而生畏了。

君砚以大获全胜的心态，喜滋滋的买了两瓶冰柠檬水，结账时候却被陈允抢先。

她心里想着晚饭请回来吧，也就没太在意。

小吃街走过，就看到一棵巨大的古树，风一吹，上边的红色祈福带随风飘扬。

陈允对这个比较好奇，君砚以前来这里只是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双手合十许愿，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些许愿的心思，因为她真的没有什么愿望和期待。

所以她就站在树旁，听风吹动祈愿带的声音，就像是听见这世间千万种期待与愿景。

陈允对这个可比对那些零食感兴趣。非拉着她记祈愿带。

可以她红色的带子一片空白，想了许久，她还是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于是一字没写，只是淡淡的系上去。然后转头就看见了陈允正虔诚的低着头，双手合十。

那个样子有一些温柔。

古树，绿叶，微风与红色祈愿带，让君砚半天挪不开眼睛。

古城有战火的痕迹，闭着眼君砚总感觉可以感受到战火的感觉。

陈允和他并排走着，正午阳光浓烈，十分的闷热。君砚一个爱出汗的体质，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为了避暑，他俩走的偏僻，最后就拐进了一个陌生旧木亭子，有些偏僻，旁边都是密密匝匝掩人痕迹的树木，绿意盎然，阳光被阻挡住，徐徐风，微微凉。

君砚坐下来咕咚咕咚喝水。

陈允也坐下来，在君砚身旁。

“你，研究生就要读完了吧？”

“嗯，在纠结继续读还是工作。”

“那你来我们学校干什么？”

“一个课题。”

“大概从上研一开始，我的研究课题，研究方法，成果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所以，我一直在想我可能不适合研究这条路。但是我的导师从我的本科带到研究生，他甚至还一直要我去继续读博。”

“我觉得自己很不合适，因为一个人的科研年限有多久呢，我现在毫无起色，未来也不会要什么起色。”

“导师让我来这个项目当负责人，来之前还把我骂一顿。”陈允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从来没想到这里能破解我那么多的疑惑，能教会我那么多的东西。”

“人都是活在偏见之中。”君砚小声回答道，“就像你知道我们学校不怎么样，也会下意识的觉得他们承担不下那么重大的科研项目。”

“现在我就被打脸了啊。”

“我太固执了。固执，不懂变通，但是科研最需要的就是变通。我盲目的坚持这自己自本科以来一直学习了解的视角与知识，最后只会越来越闭塞。”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呢？”

“读博。”

陈允看着君砚严肃的说道，有一种保证的意味。

君砚刻意保持严肃的看了几眼，然后实在是憋不住的笑了出来。

陈允那个样子，就像是还有热血，不被现实告诫的中二少年。

她卷缩了一下手指，想了一下自己，读到博的话，可能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

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她想的就是读完本科，就回到家乡的小学交英语。

理想与现实是什么样子的呢？君砚几乎没有过理想，因为比起理想，她要先在现实中生存下去呢。

“那唐再恬呢？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啊……”陈允被这句话吓到了，半天才回到，“我不是说我单身吗，恬恬他是我妹妹。”

君砚噗嗤一下就乐了，“不是说，你是因为过不去心里的坎才一直否认的嘛。再说，你和唐再恬在一起，唐再恬是妹妹又不是亲妹妹。”

“君砚。”

“啊，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啊。”

“没什么。”只是他抬头的时候，视线穿过层层绿树，看见了一间小小的古旧房子，感觉很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