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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拳头硬了(50)+番外

作者: 亚洲人的鱼 阅读记录

我:“……”

“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

手再度被滚烫包裹,逼近的气息来势汹汹。

我预感自己要不对劲了,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空着的手往上一捂:“你别看我。”

裴铮任我捂眼:“为什么?”

我听见自己声音微颤:“我脸红。”

“……”裴铮没说话,也没再往前。

他直接一拉。

我下意识想退,他却将我按在他胸口,煞有其事:“这样掩得更严。”

“……”

他到底是大兴城里被丢惯了香囊手绢的裴家二少,我应付不过。

我现在理解他为何搂着我的画傻笑了,毕竟这天深夜,我抱着那本簿子,脸上烧得甚至睡不着。

我索性出来吹冷风,试图物理降温。

不料这么随意走走,我刚好目睹马蹄踏雪,白衣书生趁月色而归。

我便拢了拢袄子,过去:“贺兰先生早早离席,归来得却有些晚。”

贺兰瑾下马淡淡:“驿站路远。”

我颔首:“北方大捷,是该传给天麓宫。”

贺兰瑾眸色微暗,面上仍是笑了笑:“我此行不止寄信,还受人所托。”他边说边探手袖内,取出一封信笺。

原本将息的飞雪此时骤急。

我听见风声呜呜,也闻得贺兰瑾逐字清晰:“公主亲笔。”

那薄薄信笺如同覆霜,入手刺骨冰寒。

我大步回到帐里,点亮烛火,拆信。

信上简短,只两个字,一个名字——“裴铮”。

我没告诉裴铮,因为贺兰瑾称此信来自长宁公主,而非天麓宫。

我虽和长宁公主仅一个照面,但许是孪生相通,亦或是基于她私自放我的举动,我能感觉到她和我一样,都不“听话”。

然心中终究悬着块石头,心绪些许外露,还是被裴铮看了去。

他并未问我,只是缓缓:“扬州整个都是裴家的地盘,没人有那个胆。”

居庸城散宴的那天晚上,他说今年过年带我一起回扬州,让我和他一起去见他祖父母和太、祖母。

当时闻得这话,我一顿气血上涌脑子一抽,一拳打碎了阁楼的围栏,当场引发高空坠物。

下边行人破口大骂,我和裴铮悻悻下去道歉,结果有人认出这是副将和将军,二人世界演变成众星捧月。

现如今再一听见,我已然没功夫脸上发烫。

不仅如此,裴铮话里对裴家实力的肆意傲然,引发另一记忧虑。

一月,北方捷报传遍,九州欢声一片。

文王大悦,邀燕、赵二王于崆峒山行宫共庆,凯旋加之新年。

裴氏少年将军兼其手下众将有功,当仁不让,见信即日启程,前往赴宴。

“嚯!要去崆峒?听说那行宫冬暖夏凉,四季如春。”

“这回平定了北方,赏赐应当是堆积如山了!”

一众将士兴高采烈,我看向裴铮,见其眼底凝重。

两日前,一封密报送入营中,呈上信件的乃裴家暗卫。

我被召进将军帐,裴铮将密报递给我看,字迹赫然——“当心”。

“裴将军,我回徐州有事,已同殿下请明。”

四座将士皆离,贺兰瑾独留拱手,波澜不惊。

第33章

我听见裴铮轻嗤:“既然都请示了殿下,何必多此一举,同我这么个小将申明?”

贺兰瑾眯眼笑:“裴将军若是小将,天下儿郎恐怕都不敢对军功肖想。”

裴铮便叹:“我这军功累得太多,显眼,也不是什么好事。”

贺兰瑾淡淡:“话不能这么说,裴将军赤子之心昭昭,九州上下皆看得到。”

这两人打了番太极,最终互相送出一句“一路走好”。

而我在贺兰瑾出帐前伸手一挡:“我送你。”

一路无言,唯马蹄缓缓。

临近关口,贺兰瑾终于出声:“祁副将同公主是何关系?”

我与其并行:“秘密需要交换。”

他露出苦笑:“你如今猜到的,就是我所知道的。天麓宫的草木败了又开,我在北疆一年,已看不完全。”

我没说话,他却再叹:“你可知我为何被调离徐州?”

我自是不知,他远眺虚无:“十二岁前,我师从诸葛居士,而诸葛居士,是赵王的丞相。”

“这些年,我和老师依旧时常相邀对弈,两年前,一个院里的仆从收了其他幕僚的好处,我便被告发了。”

我顿了下:“你也挺难。”

话落,关口已至。

我就此勒住缰绳,目送人马渐远,徒留雪上深浅。

二十日后,落石谷。

这是去往崆峒的必经之路,其两侧高山峭壁,夹着一条不时有碎石落下的窄道。

视线里,一列队伍从谷口进入,旗帜摇曳出一个“裴”字。最中央一人盔甲银亮,披风鲜红。然最打眼的,还是其手中那把长·枪,远看好似有火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