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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拳头硬了(127)+番外

作者: 亚洲人的鱼 阅读记录

男声带了笑意,仿佛慈爱宠溺。

“本王终究是做父亲的,怎会放任别家小子,让自己的女儿伤心两回?”

话已畅明。

要嫁给裴铮的不是我,是长宁公主。

我自然记得两年前驻北,一日贺兰瑾去帐中找裴铮对峙,裴铮表示自己拒了赐婚。

他那时候就喜欢我了,但我那时候并不知道。

或者说我虽有所察觉,却因对耀眼光芒的仰视而退缩,不敢信。

忆起彼时,不禁微恍。

文王约是瞧见我神色,于是施施然起身,笑得愈发可亲。

“当然,你姐姐出嫁后不久,本王也会为你另择一户好人家。”

其实我不大理解。

我不明白文王为什么觉得这能打击到我。

裴铮娶长宁公主?

怎么可能。

且不论裴铮本人那性格,裴家如今已和文王决裂,长宁公主即便进去了也不是嫁人,而是作质。

而长宁公主不比我这个细作,她仍是文王手中最忠心稳定的棋,文王哪里舍得?

至于我的婚事。

诚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王是我的生父,但我还有个养父。

文王想在我的婚事上做文章,就不得不顾及赵王。

不过,今日确实再度给我提了个醒。

我毕竟置身天麓宫,身处文王的地盘。

尽管造势,纵使与刑部尚书等人密结……文王仍是文邦的王,王要硬来,臣又怎能阻止?

但民可以。

“嘶嘶……”

正忖,一条小乌蛇从窗口攀进室内。那蛇首摇摇晃晃,好似眼冒金星。

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也是从姬少辛那里才知道,原来天麓宫和南境卡口异曲同工,都囤了鼠尾草。

鼠尾草的气味对人无害,但于蛊致命。

南境卡口因时常和苗寨蛊师打交道,便有每隔四日烧一次鼠尾草的例行。

而天麓宫种植鼠尾草,该是因为文王昔日在蛊上栽了跟头,于是处处提防。

当初姬少辛不好将我弄出去,就是受这满宫鼠尾草限制。

如今蚩无方没法明目张胆地入侵天麓宫,亦是因这缘故。

这样看来,若非“蛊从主令”,姬少辛无疑比蚩无方更强。

毕竟姬少辛还能在天麓宫搞出各种动作,蚩无方却只能眼巴巴靠我。

甚至不如姬少辛的蛇。

“没关系,我真的不会怪你。”

“遇到气味浓郁,折返回来就好。”

眼下,我摇着团扇给小乌蛇扇风。

待那眼冒金星有所缓解,我又用貂毛围脖给它围起暖呼呼的床,再令宫女端来点心。

虽说那蛇很快就吃得不亦乐乎,但我仍旧对它充满歉意。

只因文王没忘记我擅闯未央宫,一顿意味深长后走前降罚,将我同长宁公主一样禁了足。

于是这半个月里,我只能靠它和外界传讯。

下意识,我想摸摸那脑袋,可想起自己的体质对蛊意味着疼,手便僵在半途。

然而蛇主动凑了过来。

“嘶。”

鳞片冰冷,我微愣。

犹记居庸城那时,我对此蛇又凶又踹,它便对我留了心理阴影,躲至三丈以外。

可现在它竟和它主人一样,不顾痛了。

“一开始是印象深刻,因为我只能感觉到痛,你又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将我屡次重伤的。”

不知为何话音荡起,申弥宫的回忆在脑中铺开。

那日寝宫,烛影摇曳。

我对镜,听见身后的冬樱“嘶”了一声,伴随簪子坠地的一叮。

赴宴时头饰繁琐,拆卸之际确实麻烦,一不留神就会被尖锐扎中指头。我便让冬樱退下,去处理伤口。

不料脚步声方远,又现,且近。

不是冬樱。

但是熟悉。

我因此叹气:“少惹些风言风语。”

身后,清澈的少年音几分委屈:“你在宴上喝了酒,我担心。”

“年宴那回是第一次,不知分寸,现在不会了。”

我那时正卸着发上流苏,无暇回头,哪知不止冬樱,连我也被扎了手。

于是身后道:“我帮你。”

烛光熠熠,身形在镜中迷离。

那手自后轻撩发丝,指尖穿掠,细腻温柔得仿佛侍奉神明。

而于耳畔哼哼的明快小调,又显出小孩子般纯粹的开开心心。

然无论透过身体还是声音,一切都只在无比清晰地诉说同一个词——爱意。

我就是这么鬼使神差地忽然问。

“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能理解裴铮的喜欢,毕竟我对裴铮很好。

假使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很好很好,就算是石头也会开出漂亮的花。

但我对姬少辛不好。

确切地说,我和他起初是敌人,彼此都刀剑相向。

“这件事我好像是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