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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58)

作者: 尾翘 阅读记录

徐颂宁叹口气。

她对徐遇瑾这样上心,是心疼他年少遭这样一场罪,又可怜他母亲要目睹独子因自己受罪,所以伸一把援手。但也有她自己的私心在。

她触上薛愈掌心时候,曾经恍惚见过许多画面,其中有一幅,便就是徐家落败,一个面容冷淡的青年人站在廊下,抄检侯府家产,那青年人走动时,步子是跛的。

徐颂宁看一眼就忘了,后来见到徐遇瑾,才豁然警觉。

——那青年人竟是徐遇瑾。

徐家虽有人是罪有应得,但也有许些个人是无辜的,各种缘由所迫,在徐家讨生活,平日里头没过什么太平日子,但愿日后他能抬抬手,放过这么些个人。

至于郭氏。

徐颂宁心知徐顺元是绝不可能休弃郭氏的,毕竟两个人都“相濡以沫”“相敬如宾”过这么多年了,中年了再出点事儿闹出休妻和离来,还是家族冢妇,面子上委实有点儿过不去,说不定也会成为同僚们打趣的对象。

敬平侯视面子如性命,绝无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郭家的利子钱的事儿,只怕他也是会吃下闷亏。

然而她爹这个人,睚眦必报,绝无做低头自认吃亏的时候。

他觉得郁闷了,结果就是让郭氏更郁闷。

似乎是大仇得报,徐颂宁却没多爽快,胸口一股子疲乏郁闷,觉得这事儿终于了结了,又想起那次宣平司里,握住薛愈掌心时候,看到的沈家的惨象,与那一句没头没脑的,郭家和后头那一位。

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皇后?

徐颂宁细想过满宫后妃,薛贵妃和薛愈是血亲,后者既然费心劳力帮着沈家翻案,则必然不可能是她,其余的妃嫔家世地位都不显,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满打满算,只有皇后瞧着有些可能。

可是皇后没得为什么要针对沈家?

沈家和皇后,可曾有过什么利益牵扯吗?

徐颂宁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的事情一天没了,仿佛便一直有把剑高悬她头顶,盘桓不去,随时要叫她粉身碎骨、万箭穿心。

她心力被这事情悬着,一天天虚耗着精神,对别的什么事情都拿捏不起精神来。

整个春天就这么没什么精神地过去,直到立夏前日,昌意公主送来了一封帖子。

“昌意公主生辰宴,邀众人参加呢。”

云采念着那请帖:“听闻世家公子大多也被发了帖子,定安侯那里也有一份。”

徐颂宁眼垂着,漫不经心翻看那请帖:“嗯。”

公主请宴,这是好听的说法,那是上位者、帝王亲女,其实该称“赏宴”,陛下的女儿赏脸请众人上门宴饮,哪个不知好歹地敢推拒呢。

尤其对她这样弱势的来讲。

“问问二妹妹、三妹妹去不去。”

她语气平和地搁下请帖:“咱们别太出挑就行。”

昌意公主比她大上两岁,许多事情耽误着没有出嫁,也是公主殿下本人挑剔,满京都的公子郎君都看不入眼。

“定安侯也会去吗?”

云采托着下颌,随口问。

“不一定。”徐颂宁喝了口茶,十分不含蓄地道:“侯爷很像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另一头,薛愈正在殿里和帝王闲聊。

“身上发了烂疮?”帝王眉头微皱,话语里不经意带点嫌恶。

“是,因那毒根深蒂固,拔除时候药性和体内病症相触,以至于不断恶化,生出些疮疤来,因如今天气渐热,担忧六殿下发炎,便提前用了冰,如今六皇子府中储藏的冰已悉数用尽了,六皇子府里的管事上了折子,请求赐冰给六殿下府里。”

皇帝眼里的嫌恶几乎遮掩不住,摆一摆手:“你看着办吧。”

薛愈答应下来,听皇帝道:“他的婚事也搁置着吧,皇后挑了这样许久,也没寻到可心的姑娘,如今这样子…也不晓得能不能撑到他婚事。”

皇后自然是聪明人,皇帝把儿子看成眼珠子,觉得怎么样都有世家千金前仆后继地往他身上凑,皇后可就清醒多了——毕竟那也不是她亲儿子——六皇子那病症暗暗流传出去,各家千金除了有个没良心的爹、不稀罕闺女命的,谁还乐意嫁过去,沾惹一身骚,干脆就拖着,等皇帝都觉得这厮实在没法子成亲了,两边不得罪。

皇帝犹在气恼六皇子,冷道:“混账东西,道理都白教给他了。”

薛愈神色平和,如今天气渐渐炎热,改换单衣官袍,愈发衬得他身形清瘦高挑,安然立在下面,长身玉立,十分赏心悦目。

皇帝瞥了他两眼,想起件事情来:“昌意的生辰就在这几天了?她闹着要办什么生辰宴,满嘴胡闹的主意,说什么不拘男女一个院子里热热闹闹说话,真是…不成什么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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