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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I:你是谁(371)+番外

不会又是诈死吧?可是以阮瞻和包大同目前的眼力,应该是不会看错的,他老人家这次应该真的去世了。

三个人沉默了一阵,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阮瞻坐了下来,打算开诚布公的把事情讲个清楚明白。事实上,这是个谜,但是旧的谜才刚刚解开,一个更大的新的谜团又出现了。

“这件事要从头说起。”他压抑着又要激动的情绪,慢慢地说,“我父亲去世得很突然,而且也是十分古怪的,我回家奔丧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珠是血红的,我还出现了幻觉,看到一个人在血肉之躯上刻了符咒,送给我父亲一个无形的东西。可是我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也不知道东西是什么。但是拿了东西后,我父亲仿佛知道大限将至似的,开始做准备,然后平静地等待着死亡来临。所以,他的离奇去世一直是我的心结,司马南死后,我立即回到家乡,亲手挖开了我父亲的坟!”

“奇怪的是,在我挖坟之前,我发现已经有人在我之前动过我父亲的坟墓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抢先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那个人这么做,只能接着挖下去。结果坟墓里的情况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我父亲的尸体没了,现在看来他一开始就是诈死。而且那个在我之前的人一定是个道术高深的人,因为我一寸一寸检查过附近的地面,包括坟墓内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这意味着那个人是凌空搬物的。也许凌空搬物不是很难,但距离这么远,搬运的还是体积较大的人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要不留下一点痕迹是很难的。”

“是很难。”包大同点点头,也皱紧了眉,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隐藏着许多能人异士。

“其实我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因为我在棺材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是一柄水晶刀,材质纯净至极,比段锦的阴阳眼还要纯,如果不用其他的东西映衬,根本不见其形。当时我的手臂割伤了,血在刀身的血槽里形成了一条血线,经久不去。”阮瞻说着举起左手,万里和包大同一看,才发现他手掌上横恒着一条长长的伤口,虽然没有血迹,但也没有完全愈合,“这刀有什么用处我不知道,但我割伤的地方一直不能愈合。”

“或者这晶刀就是那个以肉身刻符的人给你父亲的东西,我觉得伯父先前的诈死行为也是个谜,不然为什么会有幻觉?这个幻觉和晶刀也许是他故意留给你的,并且在最后让你得到。”万里说。

“是凡物吗?”包大同问。

“表面看来,除了材质和割过的伤口不能愈合,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阮瞻顿了一顿,“但是我总觉得这肯定是比血木剑、残裂幡和破灭印更厉害的东西,只是目前我不知道它的用处,或者一切还不到时候。”

“刀的事先放放,我们还是先说说人。”万里插嘴,“司马南为什么又知道这些事情?我感觉背后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你安排进什么局里一样。”

“不是背后什么人,一定是‘他’这样安排的。”阮瞻低声道。

万里和包大同对视一眼,知道这件隐瞒血缘的事对阮瞻伤害不小,他没那么容易谅解,现在能够平静对待已经很不错了。他需要时间和揭开谜底才能彻底医治心灵创伤。

“不是我为伯父辩解,因为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底细,但是我想他当年这么做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万里诚恳地说,“记得小时候我们遇到的那对强迫我们捉迷藏的小孩子吗?你昏倒后是伯父救了我们,他还要我发誓不说出那件事,说要为你留下一个朋友。阿瞻,当时他的神色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是爱你的,非常爱你。不比任何一个父亲爱自己的儿子要少。他这样做,心里一定比你还难受。”

“我也有同感。”包大同接着说,“昨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没说。其实你老爹虽然才领你来过我家一次,不过他老人家自己和我老爹经常碰面。他的时空扭曲术可比你高明多了,挥手一指就可以,不像你还要划半天的符。那时候,我最爱偷听他们说话,我看他在你面前虽然严厉而冷漠,可是和我老爹谈起你的时候却慈爱得很,我亲眼所见的。一说起你,他的两眼都会发光的。”

是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可为什么他记忆里的温暖只有一次?既然他爱他,为什么要任他在冷漠残忍的人情事故中饱受欺凌和伤害?就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是什么能让父亲做到这样的绝决?!

“少安慰我。”他的心烦乱不堪,但他压下心底的波动,决定先把事情集中在“正经”事来。

“我干么安慰你,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哄哄你,你还附送香吻?”包大同贫了一句嘴,“可那是什么安排啊?为什么要把他安排进去?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是因为你特异的体质、上天的安排?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我想,一定有很无奈的理由。世界上没有一个父亲会害自己的儿子,除非他身不由己,除非没有其他办法。相信我,伯父一定是善意的。”万里又想起年幼时,在荒园里,阮瞻的父亲那温柔如水的眼神是如何在阮瞻的身上一丝丝掠过,爱怜情不自禁的显露出来。也许在阮瞻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吧!阮瞻被蒙在鼓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对于心里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骨肉,却不能相认,还要保持着冷漠与淡然的他老人家来讲,一定很心痛,很不容易吧!

当时他还摸着自己的头说:好孩子,那就让你记得这件事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这个孩子需要个朋友,一个人太可怜了。

“刀的事和人的事,我们先都放一下。”阮瞻回避着问题,爱与不爱,今天对他而言已经是不能提及的事情,“我们还是先来总结一下有多少问题需要解答。”

“似乎很多。”包大同搔搔头。

“是很多,但好像有一条线可以把他们串起来。”万里也转移开父子感情的话题道,“第一,阿瞻从小和父亲骨肉分离是天灾还是人祸?后来又回到父亲身边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倾向是他扔了我,而我回来又是他的安排。”

“你不能倾向,好多事情都不像我们想的那样,都有更深层的原因。甚至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都可能有假。”万里推倒阮瞻的判断,“这件事没到终了是不会揭开真相的,你的臆断对伯父是不公平的!”

阮瞻抬了抬手,表示万里说得对,他无条件赞成。

“那阿瞻的母亲是谁?他老爹什么时候生的他?”包大同冒出一句。

阮瞻一窒,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懂事后的记忆全是父亲,他竟然没想过他的母亲是谁?肯定不会是他五岁之前的那个母亲,虽然他当时小,可也记得那只是个普通的妇女,父亲那样的人是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的。可是从什么时候起,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这么了不起了,会觉得世俗的女人配不上他!

“那包括在第一个问题里,不要插嘴,听我说。不然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就乱套了。”万里把话题导正,“第二,作为父亲,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骨肉这么冷淡,但又为什么把他的本事倾囊相授?这有什么目的吗?假如有,他预感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第三,阿瞻为什么有逢三之难?”

“第四,伯父为什么诈死?既然诈死,又为什么让阿瞻产生幻觉?他是要告诉阿瞻什么?幻觉中那个看不见脸的人是谁?后来阿瞻去挖坟时,那个先一步的人又是谁?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第五,那柄晶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留给阿瞻,有什么用处?”

“第六,司马南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他和伯父是怎么样的师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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