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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王爷的火葬场(18)

作者: 雏耳 阅读记录

赵承誉嗯了声:“还有的呢,可有什么消息了。”

宁随舟在边角落下一子,微微蹙眉,语气颇有几分蹊跷道:“没有。那户人家除却一位老者外,还有他的大小儿子,倒有些奇怪的是,听我的人说,当日房中还有位妇人,只是并未见着人面。”

“这有何奇怪,许是那老者的妻子。”赵承誉嗓音淡淡。

宁随舟摇头:“并非如此。”

这盘棋局已经没了路,宁随舟停止挣扎,掷地有声道:“后来有人去问过当地的村民,那些人说老者的妻子在很早前就已经去世。”

“可有人说起那妇人?”赵承誉慢条斯理地收着棋。

宁随舟道:“据说那妇人很是年轻,恐怕也就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

赵承誉手指微顿,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他低声喃喃:“若誉王世子尚且在世,算算日子,也恐怕是这个年岁。”

这话已经清晰成这样,宁随舟面色一僵:“你的意思是……”

“是。”赵承誉微微颔首,“本王怀疑,那七岁的孩子约莫就是誉王的后人了。这样……你安排一拨人,暗中护好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告诉本王。”

宁随舟发觉对方神色不似作假,便也严肃起来:“我明白。可我不懂的是,你为何要大费周章去寻先誉王后人,如今于他而言,只怕乡野才是最好的去处。”

“是吗?”赵承誉收尽了棋盘上的子,指尖落在盘中央,凛声道:“谁人不想登上那万人之巅,可又有多少人为之付出了生命。我若告诉你,庆功宴那日的刺客便是誉王部下,你如何想?”

宁随舟不可置信:“他们竟还未放弃?”

赵承誉抬起指尖在棋盘上敲了敲:“若有人灭你满门,时安,你可能放弃?”

“也是。”宁随舟显然是想到长辈曾告知的,誉王府一夜之间血流成河之事,他轻叹一声,抬眼朝赵承誉看去:“那你呢?你是皇子,储君之争……”

赵承誉嗤笑:“你该知道的,我本就无意争储。”

前世他为了那口气,生生将皇位夺入手中,可如今回想在位的那三十年,他应当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就算是坐上龙椅也寡然无味。如今重新来过一次,赵承誉不愿再过那样的人生。

宁随舟与他一起长大,对赵承誉的事情多少都清楚:“也罢。我如今倒是有些怀念从前的你,风光月霁,那时谁不赞你一声,再看看如今……”

“少年不识愁滋味,如今到底是长大了。”赵承誉不欲多谈当年之事,转动着扳指,忽而想到那场清明的梦境:“还需你再帮我查个人。”

宁随舟放下茶盏:“你说便是。”

“药童?”甄真看着自家铺子前贴的告示,拧眉道:“宁随舟寻这个做什么?”

一旁心无旁骛拨着算盘记账的阿音动作顿了顿,想起前世临死前的那次血蛊,她忍不住寒意四起的缩起手指。这人竟还记挂着药童。

两日之前,宁随舟回府后就开始着人安排此事,今日刚把告示贴出来,就被甄真瞧见。她侧身坐在柜后,同洒扫的婢女闲聊:“那药童能做什么?”

“公子的事许就是靖王殿下的事了吧,奴婢倒没听说过药童,想来……应当是为了查案?”婢女道,“只是最近没听说京城有什么事情呀。”

甄真小口吃着葡萄:“靖王……难道是为了苏家那个?”

“苏家?”阿音忽而出声,偏头瞧过来问道:“哪个苏家?”

甄真剥了瓣柑橘喂进她口中,低声解释:“你不知道,苏家早就落败啦,不过被抄家前也曾是望族之一。嫡女苏墨茵自幼是公主伴读,与皇子们都是在皇城中长大的。”

苏墨茵。

这个人当真是阿音从前的噩梦。如今历经一世,她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地喊出口:“那你为何说寻药童是为了苏墨茵?她是靖王的心上人?”

甄真思索着点头,用帕子擦了擦手:“应当是这样的。毕竟这么些年,靖王身边也就只有过这样一个女子,只是说来奇怪,我记得幼年时苏墨茵分明与先太子更亲密些。”

“许是靖王殿下单相思呢,话本子里头不都这么写的吗。”婢女插嘴。

甄真摆摆手:“这些事儿与咱们有何干,不说了不说了。”

见状,阿音面无表情地执起小毫在账簿上划了一笔,思忖片刻,颇有几分不解气地在旁边干净纸张上写下四个字——

不得好死。

她确实是希望赵承誉不得好死。今生的轨迹都已经被改变了,此人竟还心心念念想着要寻药童,去救她青梅竹马白月光的命,若不是她跑得快,如今怕是又要落进对方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