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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王爷的火葬场(10)

作者: 雏耳 阅读记录

赵承誉侧头:“何事?”

刺客的眼在火光下映的通红,他粗声道:“先誉王灭门与当今圣上有脱不了的干系,他残害手足丧尽天良,这都是他……”

“是吗?”赵承誉扫过他腕口的刺青,抬眸睇过去,眼神压迫感十足:“可你又有何证据。”

刺客哑然无声:“你——”

赵承誉轻笑:“既无证据,那就别牵连他人了,你说对吗?”

“否则你们藏了数十年的先誉王后人,一朝东窗事发保不住,岂不可惜。”

字字珠玑的几句话下来,适才还怒火滔天的刺客哑了声,赵承誉最后看了他一眼,男人的面色颓废不堪,灰白的厉害。赵承誉收回视线,提步离去。

先誉王乃是先帝最喜爱的儿子,聪慧机智,容貌惊人,是先帝最受宠后妃所生之子,自幼便被给予厚望。曾有人传言,誉王十七岁那年,先帝就秘密立遗诏封他为储君。

他是人中龙凤,刚及弱冠又为先帝诞下皇长孙,一时风头无两。

先帝膝下皇子众多,有狼子野心的不在少数,当今圣上算一个,远在宁古塔关押的谋逆之臣勤王算一个。誉王二十三岁那年,邻邦大燕来犯,他奉先帝之命率兵出征,却在出关十天后传出通敌的罪名,人赃并获,誉王府上下一百六十多口人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誉王死在了马背上,誉王妃在大火中自戕后,尚且年幼的誉王世子也紧跟着销声匿迹。

有人说誉王世子被人送走藏了起来,也有人说那夜火大,世子同誉王妃一起,都死在了那场火海中。传言之多,总归说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誉王的死加速了先帝的病情,没多久就于养心殿驾崩。而勤王篡位不成,反被刚登基的皇帝一举拿下远远流放了宁古塔终生不得回京。

这些赵承誉都清楚。

前世组织这场刺杀的就是先誉王的贴身侍卫,那时赵承誉没能以身阻挡,让楚王救了驾。皇帝心系爱子,没多久就把先誉王党羽杀了个片甲不留,更牵连出了那个藏匿多年的孩子。

赵承誉一直等到今日,都不见皇帝下令追查刺客踪迹,他便知晓今生轨迹已被当日的举动所改变。

牢狱外夜色疏朗,月明星稀。

树叶跌落台阶,赵承誉提步踩上去,脚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离开往东策马走了会儿,距离长街还有小段路程时,察觉出身后有人跟随。

赵承誉余光微动,随即换了条路进了巷子。

左晃右摆绕开那人,他藏在角落里静静打量着尾随跟进的黑衣男子,瞧见那人四下张望,赵承誉凉凉扯起唇角。指尖在袖口中摸出刀片,略一抬手飞向他。

几息后,微弱的呻.吟响动传开。

赵承誉翻身下马行至他跟前,垂眸睨他:“跟踪本王?”

黑衣男子疼的浑身是汗,死死咬着牙齿不肯开口。赵承誉见他这幅样子,冷冷嗤笑出声:“说啊,本王倒想听听,谁给你的狗胆让你这么干。”

“是楚王?还是母后,或者说……”赵承誉往前走了两步,鞋底踩上他的手背狠碾,弯腰捏住他的下颌指尖用力,“你是父皇身边的人?”

男子疼得脸色煞白,满头大汗。

他颤巍伸手作势要挣扎,可赵承誉手起刀落,匕首锋刃迅速沾了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再侧目,黑衣男子捂着自己断了的手指,满地打滚。

一刻钟后,赵承誉走出巷子,里面痛苦哀嚎声逐渐减弱。

在夜色中跟随赵承誉的暗卫递去一方白帕,他接过将指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慢条斯理地绑好束带道:“把人送去楚王府,悄悄的,别惊动了宫里的人。”

“楚王那边若是受惊……”暗卫迟疑。

赵承誉缓慢抬眼,眸色中早已没了适才的狠辣,淡漠道:“难不成你觉得他这般光明正大的挑衅,本王还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暗卫赶紧垂首:“属下不敢。”

赵承誉锋利的喉结上下滑动,淡淡嗯了声,暗卫消失在夜色中。

白帕上沾满了血迹,赵承誉刚要丢掉,目光就触及那角落里的一朵五瓣海棠。他指尖发紧,倏地攥住了这帕子,目光紧紧胶在上面。

眼前闪过少女衣襟前的海棠,与她身上颜色鲜明的血迹。

太阳穴跳的厉害,赵承誉下意识撑住旁边的城墙,口中低声喃喃:“海棠花……”

“海棠?”阿野手中端着碗嗦面,闻言扭头看向坐在旁边小口喝汤的阿音,“那是什么?我还从没见过这种花,听着是西洋来的吧。”

阿音摇头:“当然不是啦。”

阿野糙着长大,对这些东西虽不懂但也不妨碍好奇:“那你是说把花以彩色丝线绣在绸缎上,然后做成衣裳?这……我倒还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