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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刀(260)

郁墨润湿帕子搭在她脸上:“酒楼掌柜说他和他的侍卫在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慕秋瞬间清醒,一把坐了起来:“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

慕秋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她昨晚告诉江淮离真相,是为了争取他临阵倒戈。

只可惜,现在江淮离没有给出一个清晰的表态,她也无从得知他的态度。

洗漱过后,三人坐着酒楼掌柜请来的马车回到慕府。据掌柜说,这是江淮离在离开前安排好的。

进入书房,郁墨将机关匣子递给慕秋,慕秋取出钥匙开锁,检查放在里面的账本。

确定账本没有疏漏,三人都松了口气,没白忙活一晚。

郁墨懒洋洋趴在桌面上,侧着头,好奇问道:“昨晚上你和江淮离聊了些什么?”

简言之竖着耳朵偷听。

慕秋没有透露江淮离的身世:“没聊什么,他和我说卫如流被关在刑狱司的北暗牢里。”

“北暗牢!”简言之惊讶。

“北暗牢?”郁墨疑惑。

简言之急得挠了挠头,刚想向郁墨介绍北暗牢的凶险可怕,想起慕秋就坐在旁边,连忙改口,挑着好处讲:“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卫如流被关在那里也好,不用受什么皮肉之苦。”

郁墨眯了眯眼,听出不对来。

没等她开口询问,简言之先一步转移了话题:“江淮离这个人……我有点看不透他。”

简言之纳闷道:“他是江时的义子,但从扬州到京城,不仅没有害过我们,还屡次出手相帮。他做的事情和他站的立场是完全矛盾的,江淮离到底在图些什么呢?”

“他有可能什么都没图?”郁墨与江淮离接触得比较多,她揣测道。

简言之来了精神:“为什么这么说?”

郁墨摇头:“一种直觉吧,我总感觉江淮离不像是个坏人。”

简言之皱了皱眉,下意识要反驳郁墨,可转念一想,江淮离还真没做过什么坏事。

“我也觉得江淮离不是坏人。”一直沉默的慕秋突然插话,“立场是由身份决定的,但一个人的品性还是应该看他做了些什么。”

“算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简言之无奈摊手。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去争取平王的帮助。

两日后,郁墨说服了郁大老爷。在郁大老爷的牵桥搭线下,简言之扮做八十岁卖菜大爷,慕秋扮做卖菜大爷的十八岁孙女,齐齐混入平王府,见到了人近中年的平王。

平王是在书房见他们的,他穿着一身舒适的冬衣,威严有余而亲和不足。

等他们行完礼,平王才收回审视的目光,平静道:“坐吧。”

慕秋和简言之在他对面的空位置落座。

平王没有拿捏他们,开门见山道:“本王下午还有别的事情,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简言之看向慕秋,这次他过来主要是陪同,真正与平王谈判的还是慕秋。

“王爷果然如传闻般直率。”慕秋赞道。

她没有耽误时间,赞了一句便直接进入正题:“王爷可猜到了我们二人今日的来意?”

“你们想求本王助你们一臂之力救出卫如流。”

慕秋回道:“这只是其中一个来意。”

平王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愿闻其详。”

“王爷应该听说过,卫如流身上有一项罪名是谋害北凉使臣沮浚。”

“听说过。”

“沮浚不是卫如流杀的,是王爷派人杀的。”

慕秋微微一笑,语气一如方才那般淡定,平王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神色却变得愈发严肃冷厉,简言之注意到这一幕,心里暗暗为慕秋捏了把汗:这话说得也太放肆了。

慕秋接下来的话更加放肆。

“您将卫如流的真实身份告诉沮浚,利用沮浚,将卫如流的调查目光引到江安和端王身上。”

“随后,您派人去杀了沮浚,想要拿走沮浚身上的账本。”

“可惜的是,您的人没有找到账本,调查了几日,才发现账本被北凉侍卫那飞翮偷走了,于是您派了四名死士去截杀那飞翮。但这一幕无意间被简言之撞破,于是兜兜转转,账本落到了我们手里。”

这便是沮浚身死的真相。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平王计划里的一环。

简言之听得头皮发麻,担心平王会因此动怒,可令他意外的是,平王居然鼓起了掌。

“很精彩的分析。”

平王赞叹,直接承认下来。

“你说得全都对。”

“但你今天悄悄来见本王,应该不是想把本王供出去救你的未婚夫吧。”

“当然不是。”

慕秋绷紧的后背悄悄放松下来。

“沮浚这个人在臣女看来早就该死了,他死在谁手里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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