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相逢(29)

“好看的人摔一下也好看，缺两个门牙都好看。”奚夏贴着他后脖颈感慨道：“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喜欢我了？真是不像话。”

“这你都发现了？”齐忻假装诧异：“我还以为我表现的足够冷漠。”

“你眼睛都要长我身上了。”奚夏咂嘴道：“之前提别的金主你还能装成一副与你无关的状态，结果现在，啧啧啧，太酸了齐忻，酸的我牙都倒了。”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啊。”齐忻背着他从大路上走到树荫下，两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被树叶挡的时隐时现：“开始你对我一点都没兴趣我只敢在心里酸怕你觉得我烦。后来你答应我交往我也不确定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直到昨天你喝醉酒，我才觉得你喜欢我的程度好像比我想的要深一点……”

“那绝对是你的错觉。”奚夏拿袖子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矢口否认道：“我昨天被某人灌的不省人事，哪知道跟我上床的是人是鬼。”

“但你昨天叫我名字了。”齐忻主动替他回忆：“你昨天缠着我让我快点儿干你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你不要空口造谣！”奚夏从后面探过脑袋试图跟他对视：“你看着我再说一遍，我昨天真那么求你了？”

“……假的。”齐忻躲着他的眼神一边喘气一边笑道：“你要是真那么求我我们今天还能出门？”

“你喘的好厉害。”奚夏的头发扫在他后颈上，又痒又酥，“放我下来吧。”

“再背一会儿。”齐忻把他往上托了托自我调侃道：“不然有人又要说我肾虚。”

“你这么看重我说的话啊。”奚夏摘了片树叶挡住他的眼，挡了一会儿又拿开充满好奇：“你真对我一见钟情？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超级差。”

“因为一开始是最差的，所以以后只能越来越好。”齐忻说完后自己都听不下去马上改口道：“其实一开始是对身体一见钟情，不是你本人。不过对身体一见钟情也是一见钟情的一种……你觉得呢？”

“你还真诚实。”奚夏曲指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连带着外卖袋子也撞在齐忻脑袋上连环相撞，奚夏及时收手憋笑道：“我对你的好感就是从无到一点点再到无现在又回到一点点，总之就是在没有和有一点之间反复横跳。”

“竟然只是有一点啊。”齐忻摇头遗憾道：“我还以为我的吻技和床技足以将好感度提升到三点了。”

“只能提升零点五点，四舍五入就是零点等于原地打转。”奚夏义正言辞。

“你是不是算数不好啊？”齐忻腾出手拍了他小腿一下算作惩罚：“我打探下隐私，你之前有喜欢过谁吗？”

“……”背后一阵沉默。

就在齐忻想换个话题的时候奚夏突然开口道：“有啊。”

“我喜欢隔壁邻居家的哥哥，他学习很好，有艺术天赋，绘画小提琴萨克斯钢琴没有他不会的。他比我大八岁，小的时候我一有事就躲到他家去，他就是小时候我的避风港，也是我心中最圣洁的白月光。”奚夏说完后等了一会儿松口气道：“还以为你听完会把我扔下来……”

“怎么会。”齐忻往上托了托他吃力道：“不过胳膊是有点儿酸了……”

“我下来吧。”奚夏从齐忻背上下来，跟他在林荫道上并肩走了一会儿撞了下他的肩膀反问道：“你呢？有特别喜欢过谁吗？”

“我之前所有的交往对象都是主动追求的我。我能保证在恋爱中最喜欢她们，这是我对感情的忠诚。分手后就从各自的生命中消失互不打扰。”齐忻伸手摘下奚夏头上落的叶子讪笑道：“这么说是不是显得很绝情？”

“没有。这样很好。”奚夏顺着他的话假设道：“那如果有天我跟你提分手了，你是不是也会忘……”

“奚夏！”齐忻突然把他按在树上抵着他的鼻子沉声道：“不可以。”

“我不会忘了你也没法忘记。”

“因为你在我心里也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什么啊……你真的好会哄人……”奚夏想往后躲，结果他脑袋后就是树避无可避，于是他只能贴着齐忻的唇笑道：“你知道白月光是什么吗？白月光是指可望不可及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我现在都在跟你交往了，又怎么会是白月光呢……”

“那是你的白月光，我的白月光只代表三个字，最美好。”

“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所以只能说最直白的……”齐忻扯着柳树的树梢拽下一片树枝遮挡住两人的身影，树下两人的影子逐渐贴合到一起，在一片聒噪的蝉鸣声中，齐忻的声音从树叶的缝隙中溢出来，有着让人安心的神奇魔力：“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