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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令:妃临城下(335)

良久,月飞羽都没说话,重伤的剧痛无法掩盖心中的绝望。

就在月飞羽决定放弃的一刻,风雪中,斜后方不远处,起了一阵骚动,随后传来了一声怒喊。

“表兄,我来帮你!”

拓跋显被战马甩了下来,从雪堆里跳跃而出,舞动着大刀,嚎叫奔来,一刀砍向了龙天行的脊背,这是最无耻的偷袭,也是拓跋二少爷最擅长的伎俩,只是这次他失算了,偷袭的刀锋还没等砍到龙天行的身上,断裂的宝剑剑尖儿突然从雪地中弹起,凌厉飞出,直接穿透了拓跋显的咽喉,那家伙哀嚎了一声,大刀当啷脱手,拓跋显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表兄……”拓跋显伸出了手,只叫了这样的一声,便仰面倒在了地上,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死了,死得一点征兆都没有。

“表弟……”

月飞羽双眸圆睁,惊愕地看着那半截断剑,那不是自己的宝剑吗?龙天行没有动,他也没有动,那剑是怎么从雪地里飞起射出去的,实在诡异,眸光慢慢转过,当月飞羽看向身边的时候,整张脸都败了,他的坐骑,那匹棕红的血汗宝马正用蹄子刨着地面,鼻翼煽动,不断地喷出一道道白气来。

竟然是他的战马吗?

月飞羽看向了血汗宝马的马蹄子,马蹄子的前面,赫然是断剑划过的痕迹,断剑确实是马蹄子踢出去的。

这真是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他的战马竟然杀了拓跋显。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有龙天行心里清楚,西子已经和战马心意相通,战马的情绪被精灵神女控制,在发生危机的时候,战马身同感受,所以才会冲过来,踢起断剑杀了拓跋显。

雪墙之上,安若西子睁开了眼眸,战马冲着她一声长鸣,头颅点了几下,转过身,向纳日帝国的方向奔去。

月飞羽走到了表弟拓跋显的身前,可怜的家伙,还睁着一双眼睛,到死都没搞明白,这宝剑是怎么飞来的。

“表弟……”

月飞羽将拓跋显抱在了怀中,虽然他一直看不起这个表弟,可从始至终,表弟都没有背叛他,更没离开他的左右,如今看到乐于邀功,胡言乱语的拓跋显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他的心好像被刀割了一下疼痛。

太阳爬上了高空,天空纯净蔚蓝,边城笼罩一片明媚之中,西子走到了月飞羽的身边,眼眸善籁,裙裾婆娑,在白雪中尤其温婉动人。

月飞羽抬起了灰暗的眼眸,看向了西子。

“你赢了。”他是说了这样的三个字,便移开了目光,那种凄婉悲哀,实在让人难以将他和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月公子联想在一起。

“我没想过要赢你,我只想让死伤的人更少一些,也许有一天你还是拥日大陆的王者,只是那时,你必须有一颗宽宏慈爱的心。”

西子说完,俯身下来,手掌慢慢扫过拓跋显的脖子,断剑脱落,伤口封闭,她给拓跋家的二少爷留了一个还算完整的尸体。

第二卷 第334章 :再生不轨

安若西子的脸上显出清冷的颜色,这些人只知道去批评,指责别人,却从没想过,若将自己放在他人的角度,又会怎么做?两年前纳日帝国和西铁国一战,假若战果是花宣冷胜了,他就是第二个月飞羽。

问过了花宣冷,西子又看向了格日勒王子。

“格日勒王子,当年和北马国的冲突,应该不是为了一个驿站的小小冲突吧?若不是纳日帝国突然进攻,占领了北马国,北马国应该早就成了东金的附庸国了,我记得父王说过,你们和北马开战的时候,先占领了一城,此城的郡守和士兵不肯妥协,你的兄长便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屠杀了半座城,这件事儿应该不是什么谣传吧?”

格日勒王子的脸变得铁青,这当然不是谣传,四年前,他的兄长以驿站被洗劫为借口,率领军队进攻北马国,屠杀边陲小城,妄图侵占整个北马国,而北马国和纳日帝国接壤,纳日帝国岂能让东金得逞,深更半夜突然出兵,横刀杀入,东金国服背后地,不得不退出撤兵,几乎到嘴的美餐,被纳日帝国夺去了。

提及当年的旧事,东金国的丑事,格日勒更觉得没面子了。

“我大哥在那张那场战役中死了。”。

“所以你们都是和月飞羽一样的人,只要给你们机会,你们就会将邻国吞并,双手沾满血腥,妄图成为整个拥日大陆的王者,只不过……野心得逞的是月飞羽,不是你们而已,若说要杀,你们岂不是都该死?”

西子轻蔑的话语,让格日勒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憋得脖子青筋直冒,粗壮的血管猛跳了几下之后,愤然起身,冲着西子怒道。

“你是神女,我才来征求你的意见,没想到你却这样自以为尊,傲慢无礼,以现在的形势,联军离开了你,离开了南戈国,照样能追杀月飞羽。”

格日勒突然变脸,让花宣冷的眉头一蹙,他和东金王子私下过来敬酒,想征求西子的同意,不想错失可以覆灭纳日帝国的机会,刚才西子的一番话,让他深感理亏,本要起身离开,却没想到格日勒竟然恼羞成怒。

不管西子的意见是什么,花宣冷都不允许有人对西子不敬的,于是厉声喝止格日勒。

“格日勒!你喝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花宣冷,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见了她,又不忍心了?”格日勒瞪圆了眼睛,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格日勒,你有些过分了!”

花宣冷觉得格日勒有些过分了,若不是安若西子出面,六国联军怎么可能摒弃前嫌统一行动,纳日帝国能不而败,也是西子的功劳,格日勒这种事后吹嘘的事情实在让人感到不耻。

花宣冷拉住格日勒的手臂,希望给他一个台阶让他下,谁知格日勒并不领情,竟然用一双亵渎的目光再次打量着眼前的南戈女王。

“等我提了月飞羽的头颅再来找你,到时候你就知道,男人和女人做的事情就是不同,或许你该考虑一下,躺在床上,远远比站在战场上舒服多了,女人……能做的事情很多……”

“格日勒,你胆敢对她不敬?”花宣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可恶的格日勒,他的话越说越难听了。

“花宣冷,别这样,她可不是你的女人。”格日勒很无耻地回应了一句,带着讥讽,他早就知道花宣冷和安若西子曾有婚约,不过安若九公主在新娘落出事之后,他们便错过了那段姻缘,现在这个女人已经不属于他了,这种吃不到还惦记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花宣冷被这样一说,真的怒了。

“你马上回你的营地,马上!”

“得了吧,曾经多么清高气傲不可一世的花宣冷,竟然为了过去那么一点点关系,什么都听一个女人的,传出去,不是让人耻笑,知道吗?在我们东金国,女人的职责就是陪着男人睡觉,生孩子,男人若什么都依着女人,没有自己的思想,就是个窝囊废,现在安若西子还不是拥日大陆的王,充其量不过是南戈盟军的首领,你没有必要怕她,除非……”

格日勒抹了一下嘴巴,嘿嘿地笑了起来,这笑意味深长,耐人询问。

花宣冷的脸更难看了,他一把将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剑锋指向了格日勒。

“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恼羞成怒?哈哈,花宣冷,不会吧……”

格日勒嘲弄的话语还没说完,花宣冷的宝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拉,就可以割断格日勒的气管儿,要了他的命。

西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眸光微眯,其中透着锐敏的光芒,她听到了格日勒说出的话,却一直没有出手教训这个家伙,不是因为她害怕了他,而是现在的情形,不允许她意气用事,一旦起了内讧,联军就会大乱,原本期待的和平也会因为这次冲突,化作泡影。